第332章 芸汐传8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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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皇宫偏殿内，烛火摇曳。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，双手紧握成拳。穆承煜躺在龙纹榻上，面色灰白，嘴角还残留着黑血痕迹。三位御医围着他忙碌，却都摇头叹息。

    nbsp34;皇上驾到——34;

    nbsp太监尖细的嗓音让我浑身一颤。殿门大开，一袭明黄色龙袍的永和帝大步走入。我连忙俯首行礼，额头抵地。

    nbsp34;平身。34;皇帝的声音不怒自威，34;镇北王如何了？34;

    nbsp为首的张御医战战兢兢地回答：34;回皇上，王爷体内39;噬心散39;剧毒发作，又受了刺激，恐怕...凶多吉少。34;

    nbsp我猛地抬头：34;皇上，让妾身试试！妾身能救王爷！34;

    nbsp皇帝这才将目光转向我。他四十出头，面容与穆承煜有三分相似，只是更加儒雅，少了几分杀伐之气。但那双眼睛——与穆承煜如出一辙的锐利眼神——让我确信，这位帝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温和。

    nbsp34;你就是秦岩松的女儿？34;皇帝打量着我，34;赵岩指控你与北狄勾结，可有此事？34;

    nbsp34;绝无此事！34;我急声道，34;那药方确实有效，定是有人后来调包。皇上明鉴，若妾身真有异心，又怎会冒险救边关将士？34;

    nbsp皇帝若有所思，转向张御医：34;王妃懂医？34;

    nbsp张御医面露不屑：34;闺阁女子，略知皮毛罢了。34;

    nbsp34;是吗？34;皇帝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，34;那这瓶39;清心丹39;，据说是王妃改良的方子，军中疫病时救了不少人。张爱卿看看，这39;皮毛39;如何？34;

    nbsp张御医接过瓷瓶，倒出一粒药丸细看，脸色渐渐变了：34;这...这配伍精妙，臣自愧不如。34;

    nbsp34;皇上！34;我抓住机会，34;王爷毒发在即，请允许妾身救治！34;

    nbsp皇帝沉默片刻，突然挥手屏退左右：34;都退下。朕与王妃单独说话。34;

    nbsp待殿内只剩我们三人，皇帝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：34;秦语嫣，你可知道欺君是何罪？34;

    nbsp我心头一颤：34;妾身不敢。34;

    nbsp34;不敢？34;皇帝冷笑，34;那你告诉朕，一个深闺女子，如何懂得连御医都不知的医术？你那药方中的39;抗生素39;是何物？39;神经传导39;又作何解？34;

    nbsp我如坠冰窟。皇帝怎么会知道这些？除非...穆承煜曾向他汇报过！

    nbsp34;朕再问你，34;皇帝步步紧逼，34;你与韩芸汐有何关系？为何懂她的独门针法？34;

    nbsp我脑中一片空白。这些问题的答案，每一个都可能让我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nbsp34;皇上。34;我深吸一口气，决定半真半假地回答，34;妾身母亲年轻时曾得韩芸汐一脉的医术传承，后传于妾身。至于那些陌生词汇...是母亲医书上的术语，指代某些药性反应。34;

    nbsp皇帝眯起眼，显然不信这套说辞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穆承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又一口黑血喷出。

    nbsp34;皇上！34;我顾不得礼仪，扑到榻前，34;王爷撑不了多久了！34;

    nbsp皇帝终于让步：34;救他。若救不活...你也不必活了。34;

    nbsp我如蒙大赦，立刻取出随身银针，开始为穆承煜施救。针尖刺入穴位的同时，我低声对皇帝说：34;需要39;七星海棠39;为引，配合39;血泪梅39;和39;千年雪莲39;才能根除毒素。但赵府那株被动了手脚;

    nbsp34;朕知道。34;皇帝打断我，34;先稳住他的病情。34;

    nbsp三个时辰后，穆承煜的脉象终于平稳下来。我精疲力竭地跌坐在脚踏上，后背已被汗水浸透。

    nbsp皇帝一直站在旁边，目不转睛地观察我的每一个动作。见我停手，他问：34;如何？34;

    nbsp34;暂时无性命之忧，但毒素未清，随时可能复发。34;我哑声道，34;需要尽快找到真正的39;七星海棠39;。34;

    nbsp皇帝沉吟片刻，突然拍了拍手。一个黑衣侍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内。

    nbsp34;带王妃去紫宸殿偏室休息，严加看守。34;皇帝下令，又转向我，34;你且安心待着，朕自会查明真相。34;

    nbsp我知道这相当于软禁，但别无选择。临走前，我最后看了一眼穆承煜——他依然昏迷不醒，但眉头已不再紧锁。

    nbsp黑衣侍卫带我来到一间陈设简朴的偏室，门外站着两名带刀侍卫。门关上后，我瘫坐在床上，脑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nbsp赵丞相的陷害、穆承煜的怀疑、皇帝的盘问...一切都来得太快，太突然。最让我心痛的，是穆承煜那句34;为什么要背叛我34;。朝夕相处的信任，竟如此不堪一击吗？

    nbsp窗外，天色渐亮。我摸了摸颈间的寒玉坠——这是穆承煜给我的，证明他至少曾经信任过我。而现在...

    nbsp34;王妃，用膳。34;一个宫女端着食盒进来，态度冷淡。

    nbsp我道了谢，却没有动筷。在宫中，陌生食物太危险。宫女撇撇嘴退了出去，我听到她小声嘀咕：34;不知好歹;

    nbsp正午时分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接着是顾嬷嬷熟悉的声音：34;老奴奉皇上之命，来给王妃送换洗衣物！34;

    nbsp侍卫似乎检查了物品后放行。顾嬷嬷进门后，迅速确认四周无人，压低声音道：34;王爷醒了，但被软禁在养心殿。皇上下令彻查边关将士死亡真相。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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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34;府里怎么样？34;

    nbsp34;周伯封锁了消息，但赵丞相的人到处散播谣言，说王妃通敌叛国;顾嬷嬷眼中含泪，34;老奴不信这些，王爷其实也不全信，只是证据面前;

    nbsp34;我明白。34;我苦笑，34;嬷嬷，帮我个忙。34;

    nbsp我从腰间解下那块边关将士送的玉佩：34;把这个交给皇上，就说...秦语嫣问心无愧。34;

    nbsp顾嬷嬷郑重地接过玉佩离去。我则从她送来的衣物中摸出一个小纸包——是我事先让她准备的几种药材。虽然不足以解毒，但至少能让我保持清醒，应对突发状况。

    nbsp三天过去了，我被囚在这方寸之地，除了送饭的宫女，见不到任何人。第四天清晨，门突然被大力推开，两个侍卫闯了进来。

    nbsp34;皇上有旨，提审秦氏！34;

    nbsp我的心沉到谷底。提审？难道情况恶化了？

    nbsp被押到一间阴暗的刑房，我看到皇帝端坐在上首，面色阴沉。更让我心惊的是，穆承煜也在场，坐在轮椅上，脸色苍白如纸，眼神冷漠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    nbsp34;秦语嫣。34;皇帝开门见山，34;边关将士尸体检验完毕，中的是北狄特有的39;断肠散39;，与你配的药方截然不同。34;

    nbsp我心头一松：34;那可以证明妾身清白了？34;

    nbsp34;未必。34;皇帝冷冷道，34;检验还发现，毒是后来加入的，而能接触到药材的，只有你和周临安。34;

    nbsp周临安？我猛然想起他在药房时古怪的神情。难道他...

    nbsp34;皇上！34;我急声道，34;妾身与周副将无冤无仇，他为何要害我？除非;

    nbsp34;除非什么？34;穆承煜终于开口，声音嘶哑。

    nbsp34;除非他受人指使。34;我直视他的眼睛，34;王爷想想，谁最希望我们互相猜忌？谁最怕我找到解毒之法？34;

    nbsp穆承煜眼中闪过一丝波动，但很快恢复冷漠：34;证据呢？34;

    nbsp我咬住嘴唇。是啊，我没有证据，只有猜测。

    nbsp34;既如此;皇帝刚要说话，一个太监匆匆进来，在他耳边低语几句。皇帝脸色微变：34;带进来。34;

    nbsp让我震惊的是，被押进来的竟是衣衫凌乱、满脸泪痕的小桃！

    nbsp34;小桃？34;我失声叫道，34;你怎么;

    nbsp34;小姐！34;小桃扑通跪地，34;奴婢该死！那日您配药时，奴婢看见周副将偷偷往药包里加了什么东西，但他说是王爷吩咐的保密配方，不让奴婢说;

    nbsp我如遭雷击。果然是他！

    nbsp34;胡说八道！34;穆承煜厉声喝道，34;本王从未下过这种命令！34;

    nbsp34;周临安现在何处？34;皇帝沉声问。

    nbsp太监回答：34;回皇上，周副将昨日告假回乡，但城门守卫说看见他往赵府方向去了。34;

    nbsp皇帝和穆承煜交换了一个眼神。我看出他们心中已有答案。

    nbsp34;即便如此，34;穆承煜依然冷着脸，34;也不能完全证明秦氏无辜。她对医术的了解太过异常，那些古怪术语;

    nbsp34;王爷！34;我再也忍不住了，34;您若真认为我居心叵测，敢不敢让我当面解释那些39;古怪术语39;？34;

    nbsp皇帝饶有兴趣地挑眉：34;准了。34;

    nbsp我深吸一口气，决定赌一把：34;39;抗生素39;是指能抑制细菌生长的物质，比如蒲公英汁；39;神经传导39;是指...是指经脉传递感觉的过程。这些词确实不是母亲医书上的，而是我自己创造的，为了方便记忆。34;

    nbsp这个解释半真半假，但至少能自圆其说。穆承煜眉头紧锁，似乎在判断真伪。

    nbsp34;还有一事。34;皇帝突然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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