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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秦始皇嬴政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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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躺在咸阳宫的榻上,听着远处宫人低沉的脚步声。五十年了,那些刀光剑影的日子像竹简上的墨迹,越久越模糊,可邯郸城破那天的血腥味,却总在鼻尖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那年邯郸的雪特别大,我缩在娘亲怀里数她衣襟上的补丁。三岁的孩子还不懂什么叫质子,只知道阿爹忽然有天夜里不见了。后来听街坊嚼舌根,说秦人都是背信弃义的狼崽子——他们说的没错,我爹嬴异人就是被吕不韦用五百金买通的马车驮走的。

    巷子口卖黍饼的老王头总拿石子砸我们家的土墙:"赵国人养着秦狗的野种做甚!"娘把我死死按在灶台下,自己抄起捣衣杵冲出去。那年我五岁,第一次看见血从人鼻孔里喷出来,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红窟窿。

    邯郸城里能当的东西都当完了。腊月里娘拆了最后一件锦袍给我絮冬衣,自己穿着单衣在院子里劈柴。我蹲在门缝边数她手上的冻疮,突然听见马蹄声像闷雷滚过街道。"快走!"娘把我塞进地窖时,我闻到她袖口有吕不韦惯用的沉水香味道。

    长平之战过去快十年了,赵国人的恨意比城墙上的青苔还要顽固。那年秦军围城,我们在破庙里躲了三个月。有个瘸腿老兵举着火把要烧死"秦孽",娘抱着我从后墙狗洞钻出去时,我的右臂被火舌舔掉块皮。现在摸着那块疤,还能想起娘背着我跑过三条街,她的头发烧焦了半边。

    直到九岁那年,咸阳来的马车在雨夜里接走了我们。车帘掀开时,我看见个穿玄色深衣的男人冲我笑:"臣吕不韦恭迎公子政归秦。"他腰间的玉玦和当年塞给娘的钱袋上系的络子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咸阳宫的石阶真高啊,我数到第一百零八级时见到了那个被称为"父亲"的男人。他冠冕上的玉藻晃得我睁不开眼,手掌按在我肩头却是冰凉的。三个月后,这个人在章台宫吐着血沫子攥住我的手:"大秦...交给你了。"那年我十三岁,玄色朝服下还穿着赵国带来的麻布衬裤。

    吕不韦在宗庙前捧着玉玺跪下时,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。咸阳城头的风卷着黑旗猎猎作响,远处传来囚车木轮的吱呀声——那是二十七位反对我即位的宗室元老。娘亲在珠帘后轻轻叹了口气,她的指甲染上了秦国贵妇时兴的凤仙花色。

    吕不韦的袍角扫过章台宫青砖时,我数着滴漏声在竹简上勾画横线。十三岁零七个月的人形玉玺,每天要盖三百二十七个章,墨迹总沾到袖口。蒙恬悄悄教我认诏令里的暗语:"凡用朱砂圈出'制曰可'的,都是要调陇西戍卒的。"

    那年秋祭大典,吕不韦让我捧着三牲玉璧走在最前头。渭水边的风掀起冕旒,我看见宗室老臣们盯着我腰间赵国样式的鞶囊冷笑。夜里娘亲来寝殿,突然扯开我的中衣:"往后不许用赵式衣带!"她指尖的蔻丹刮得我锁骨生疼,转身时裙裾带翻了铜雁灯——案几底下蒙着灰的邯郸泥偶摔成了八瓣。

    嫪毐是腊月二十三进宫的。那日我正跟着李斯学《韩非子》,忽听得永巷传来车马声。掀开南窗的锦帷,看见个戴獬豸冠的男人从驷马轺车上下来,腰间佩着太后宫里的玄鸟符。李斯猛地合上竹简:"公子,该练剑了。"

    开春时太后搬去了雍城蕲年宫。吕不韦送来的奏简突然多了咸阳卫尉的调令,蒙恬被派去上郡修长城那日,我故意打翻了漆盒。碎玉片扎进掌心时,瞥见竹席缝隙里塞着半片绢帛——是李斯用楚地鸟篆写的"蕲年宫有双生子"。

    冠礼前夜,我蹲在太庙后殿擦剑。青铜映出檐角铁马晃动的影子,有个黑影翻进窗来,怀里抱着个啼哭的婴孩。"长信侯要给小公子办百日宴了。"黑衣人扯下面罩,竟是三年前因醉酒被贬去骊山陵的郎中令。他脖颈有道新疤:"太后宫里的宦者令用砒霜酒毒我,可惜他不知我从小尝百草。"

    五月初三的日头毒得能晒化铜人,我在蕲年宫阶下跪接玉圭时,听见宫墙外有兵甲相撞声。奉常刚念到"加玄冕",忽听得东阙传来尖啸——三支鸣镝箭钉在蟠龙柱上,箭羽缠着嫪毐的紫貂尾。

    "王上!"赵高突然扑过来把我撞下丹墀,我后脑磕在青铜甗上,温热的血糊住了右眼。睁开时看见咸阳令王绾举着半截断剑护在身前,八百郎官正和戴着黄巾的叛军厮杀。有个宫娥抱着襁褓往西门跑,襁褓角绣着娘亲最爱的青鸾纹。

    我在太庙地宫躲了三天,听着头顶的喊杀声从辰时持续到亥时。第四日破晓时,蒙恬带着北军黑旗撞开了石门。他铠甲上结着血冰碴,手里拎着嫪毐的玉冠:"叛军车裂于西门,只是太后……"

    雍城长街的雪混着血水,车辙里卡着半块金锁片。我踩着结冰的台阶走进蕲年宫,娘亲抱着两个婴孩缩在凤榻角落。她发髻散了大半,突然抓起玉枕砸过来:"你这忘恩负义的狼崽子!"我偏头躲开,枕中藏的密函散了一地——是吕不韦写给嫪毐的绢书,落款盖着相邦大印。

第1章 秦始皇嬴政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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