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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光武帝刘秀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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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   宛城司徒府大门贴着交叉封条,缝隙里渗出的血渍早变成黑褐色。翻墙时被瓦片割破手掌,后院那株兄弟共植的梧桐树竟被连根刨了。正房梁上悬着条褪色的五色缕——那是去年端午二姐编的,说能保兄弟平安。

    值夜的狱卒被金子晃花了眼,地牢最深处,兄长惯用的九环刀断成三截扔在草堆里。我抓起沾血的刀环,突然摸到内侧刻着细小字迹,就着气窗月光细看,竟是“护文叔安”四字。刀环哐啷落地,惊起角落老鼠乱窜。

    五更鼓响时,我跪在了更始帝寝殿外。宫砖缝里钻出的野蓟花沾着晨露,花瓣上却凝着暗红血点——昨夜又有大臣在此杖毙。刘玄穿着寝衣出来时,我重重叩首:“臣兄大逆不道,请诛九族!”

    额头撞地声惊飞檐下宿鸟。刘玄赤脚踏过血蓟花,冰凉的剑尖挑起我下巴:“听说刘文叔想要朕赐婚?”剑锋在喉结处游走,我看见他眼底跳动的杀意,咧嘴笑得涕泪横流:“臣倾慕阴氏丽华久矣,若得赐婚,愿交颍川兵符!”

    满朝哗然声中,我抱着阴丽华的嫁衣走过长街。沿途百姓指指点点:“刚死了兄长就娶亲,啧啧...”喜轿帘子突然掀起一角,新娘盖头下传来极轻的一句:“将军的泪,滴在妾手背上了。”

    大婚次日,我单骑奔至乱葬岗。新坟土堆前摆着半罐茱萸酒,这是按南阳旧俗给横死之人镇魂的。乌云踏雪马突然焦躁嘶鸣,回头望见三里外烟尘滚滚——更始帝的监军终究不放心。

    “大哥,喝一杯。”酒液泼在坟头瞬间渗入黄土,像极了兄长咽气时流尽的血。我从怀中掏出碎成三截的竹简,这是今晨在嫁妆箱底发现的——当年大哥替我抄的《尉缭子》残卷,边批注着“为将者当护幼弟周全”。

    烈酒混着泪水灌进喉咙时,远处监军的马蹄声已逼近百步。我猛地摔碎酒罐,瓷片划破掌心也不觉痛,仰天大笑三声:“好酒!当浮三大白!”转身策马时,余光瞥见坟头野菊无风自动,恍惚似有人挥手作别。

    当夜红烛高烧,我僵坐在喜榻上盯着合卺杯。阴丽华自行掀了盖头,蘸着胭脂在绢帕上写:“妾知君痛”。她手指点在我心口,又指指窗外摇曳的树影——那分明是监军在窗下偷听。

    我扯开衣襟大笑:“得此佳人,当取瑟歌!”喉结处剑伤随着笑声渗出血珠。阴丽华突然扑上来咬住我肩膀,哭声混着含糊字句:“您要哭便哭啊...”我反手打翻烛台,在骤暗的屋里死死咬住喜被,任鲜血浸透鸳鸯绣纹。

    三更梆响时,我摸黑在梁上刻下道痕——这是大哥教的,每杀一仇人便刻一刀。木屑簌簌落在枕边,阴丽华在黑暗里轻吟南阳童谣:“月光光,照地堂...”

    那夜滹沱河的冰面泛着幽蓝,像块巨大的死人指甲盖。我伏在马背上喘气,白雾刚出口就结成冰碴子。追兵的喊杀声顺风飘来,耿弇突然拽住缰绳:"主公听!"冰层深处传来细微的"咯吱"声,像是地府恶鬼在磨牙。

    "过不得河了!"王霸急得直捶马鞍,他脸上前天被流箭划破的伤口又渗出血珠。我眯眼望向对岸,黑黢黢的树林里忽有火光闪动——是王郎的伏兵!朱鲔的追骑火把已出现在身后三里坡顶,活脱脱一条扭动的火龙。

    "天要绝我刘文叔?"我攥着马鬃苦笑,掌心黏糊糊的全是汗。坐骑突然前蹄腾空,没等反应就连人带马坠入冰窟窿。河水像千万把钢针扎进皮肉,沉下去的瞬间竟看见大哥在河底招手,他战袍上的血渍在水里晕成红雾。

    被王霸拖上岸时,我的犀甲冻成了冰棺材。耿弇扒下死马的肚肠,把冒着热气的马胃套在我脚上。二十三人挤在河神庙里发抖,庙祝早跑了,供桌上的河神泥像缺了半边脸,独眼瞪着这群不速之客。

    "吃!"王霸递来块烤焦的马肉。我嚼着腥膻的肉块,突然摸到腰间硬物——是那夜从兄长坟头带回的半块碎玉。冯异凑过来添柴火,火光里他的影子在墙上摇晃,竟与河神残像重叠成狰狞的巨兽。

    五更天被惨叫声惊醒。守夜的铫期正用匕首剜大腿上的冻疮,黑紫色的烂肉掉进火堆,滋滋作响。"当年跟大司徒打宛城..."他话说一半突然住口,火光照亮所有人脸上的泪痕。

    真定王府的鎏金大门朝我敞开时,屋檐下的冰棱正滴滴答答化水。刘杨脖子上的肉瘤裹着锦缎,说话时那团赘肉跟着颤动:"听闻大司马好手段,前日又在蒲吾城赚了三千兵?"他故意把"大司马"三字咬得极重——这伪赵皇帝王郎封的官职,此刻倒成了悬顶利剑。

    宴席上炙鹿肉的香气熏得人发昏。刘杨的外甥女郭圣通出来献舞,金步摇缠着我敬酒的袖子:"妾身这曲《幽兰操》,可比阴家姐姐的《采菱曲》?"我大笑饮尽鸩酒般的醇酿,袖中匕首却贴着臂缚——方才更衣时,已在夹墙暗格里瞥见王郎使者的蜀锦靴。

第1章 光武帝刘秀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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