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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北朝北魏 孝庄帝元子攸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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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有能摔的东西。郑嫔缩在墙角发抖,她不知道我早就在她枕边藏了砒霜。温子升摸黑进宫时,我正用碎瓷片划掌心,血滴在尔朱荣刚进献的波斯地毯上。"不能再等了。"这个以文采着称的舍人声音发颤,"并州传来消息,尔朱兆在招兵买马。"

    杀尔朱荣那日,天阴得能拧出水来。我特意让皇后亲手做了酪浆,她不知道我在金盏边缘涂了剧毒。辰时三刻,宫门吱呀作响,尔朱荣照例带着三十亲卫进宫。他今天穿了新制的锁子甲,走动时哗啦作响。"听说陛下得了匹大宛马?"他大咧咧往榻上一坐,佩刀哐当砸在案几上。

    我数着他喝到第三盏时,温子升捧着讨伐葛荣的捷报进来。这是约定好的暗号。尔朱荣刚展开绢帛,埋伏在屏风后的刀斧手就扑了出来。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最后那个眼神——不是愤怒也不是惊恐,而是货真价实的困惑,好像猛虎被兔子咬断了喉管。

    可惜我漏算了尔朱兆。这个契胡莽夫带着五千轻骑冒雪南下时,我的亲卫还在为谁当羽林统领扯皮。城破那日特别冷,我抱着传国玉玺缩在御书房,听见尔朱兆的狼牙箭钉在门板上。温子升劝我扮成太监逃走,可我知道,从河阴那滩血开始,这出戏就只能用更多的血来收场。

    他们把我拴在马后拖过结冰的洛水时,我竟想起十五岁那年上巳节。我和几个堂兄弟在河畔斗草,元颢的玉佩掉进水里,我扑通就跳下去捞。那时水真清啊,能看见指缝间游过的小银鱼。不像现在,嘴里全是血冰碴子,睫毛上凝着霜。尔朱兆说要带我去晋阳"做客",可他捆我的牛筋绳打了死结,勒得腕骨都快断了。

    三棵枯槐立在永宁寺门前时,我终于见到了尔朱世隆。这个总躲在兄长阴影里的男人,此刻正用我的龙袍擦剑。"陛下知道什么叫五马分尸吗?"他说话带着并州口音,像含了块热豆腐。我数着地上凌乱的车辙印,突然发现其中两道是去年南巡时留下的。

    他们把我按在佛塔下的青石板上时,我听见檐角铜铃在风里叮当响。这塔有九层,最顶上的金刹能照见百里外的邙山。去年重阳,我还和尔朱荣在这儿比箭,他射落了大雁,我射断了系铃铛的绳索。现在那截断绳还悬在半空,像条死蛇。

    尔朱世隆的刀举起来时,我忽然想起阿娘临终前的话。她说我们元家子孙骨子里都带着疯气,太武帝为求长生喝过水银,孝文帝迁都时亲手砸了旧宫门。此刻我竟在笑,笑得呛出血沫,吓得刽子手差点脱了刀。原来疯的不是我们,是这吃人的世道。

    最后一口气咽下去前,我恍惚看见十四岁的自己站在长乐王府海棠树下。那日春光明媚,我刚刚赢了堂兄们的投壶比试,侍女捧着冰镇的李子跑来。花瓣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,像雪,像血,像所有来不及绽放就凋零的年华。

第41章 北朝北魏 孝庄帝元子攸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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