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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2章 鼠王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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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站在核心塔棱线般锋利的檐角下,塔露拉的披风被穿堂风灌满,像面浸血的旗。



    nbsp暮色正从核心城的街巷里漫上来,将鳞次栉比的建筑轮廓腌成深紫,而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正无意识摩挲着石栏上冰冷的刻痕——那是早年整合运动成员用源石技艺凿出的战痕,此刻在夕照里泛着暗金色的光。



    nbsp“......怎么会?”



    nbsp第一滴泪砸在手背上时,她以为是高空坠落的火星。直到温热的水痕顺着指节蜿蜒进袖口,才惊觉那咸涩的触感。



    nbsp“发生了什么?我为什么会流泪?”



    nbsp指尖沾着的泪滴在暮色里像颗将化未化的红玛瑙,她对着光捻动指腹,那点湿意竟在皮肤上烫出细微的颤栗。



    nbsp“似乎......有人向我递交了死亡报告,是谁?”



    nbsp喉间溢出的疑问轻得像片羽毛。



    nbsp“核心城里的所有事都应该在我的构划中才对。



    nbsp爱国者会死在感染者手中,萨卡兹雇佣军应该也会和普通整合运动交火。”



    nbsp记忆里的齿轮本该严丝合缝:爱国者的结局早被算进感染者的狂潮,萨卡兹雇佣军与整合运动的火并也在剧本之中……直到某个名字撞进思绪,她忽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。



    nbsp“哦。爱国者死了,是吗。原来是爱国者。伟大的战士,这个名字应该已经不足以形容你了,乌萨斯对你来说,还是太小了。”



    nbsp她嗤笑出声,声线却被风揉得支离破碎。



    nbsp“原来是爱国者......为什么要落泪?给想杀我的人流泪,是种礼节,还是种怀念?”



    nbsp记忆的齿轮在颅骨深处轰然倒转:爱国者铠甲上的冰霜、他每次转身时肩甲碰撞的脆响、还有三天前在作战室里,老人将染血的战斧掼在地图上的闷响——“我会在你失控前杀了你”



    nbsp那句话的尾音还凝在空气里,此刻却化作泪腺里翻涌的热流。



    nbsp“所有罪恶都有尽头?真是荒谬。”



    nbsp远处钟楼传来沉闷的报时,第七声钟响未落,核心城西区突然腾起橘红色的火光。塔露拉望着那片火光爬上自己的瞳孔,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爱国者时,他蹲在篝火旁替伤兵包扎的侧影,火焰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,像极了此刻掌心颤动的泪滴。



    nbsp她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,指腹碾过眉骨时触到一片濡湿。



    nbsp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,露出左眼下方那道旧伤的疤痕,那是早年在矿场被乌萨斯士兵枪托留下的印记,此刻却与新流下的泪水在皮肤上汇成咸涩的河。



    nbsp“那我们拭目以待吧。是罪恶,当然会走到尽头......”



    nbsp城南传来密集的枪声,像串被扯断的念珠。塔露拉忽然笑了,笑声混着风声掠过檐角,惊起一群盘旋的乌鸦。



    nbsp她松开紧握石栏的手,掌心里已沁出月牙形的血痕,而那滴未干的泪正顺着掌纹流向腕间的源石结晶——那些深蓝的纹路在暮色里忽明忽暗,如同爱国者临终前铠甲上熄灭的光。



    nbsp“等我重新改变这个世界,一切都是值得的……”



    nbsp她用披风边缘拭去脸颊的湿痕,指尖掠过唇畔时尝到铁锈味的甜。



    nbsp核心城的灯火次第亮起,在她眼底碎成一片晃动的金箔,而披风下摆扫过石阶的刹那,有什么东西随着晚风坠向深渊——是未落的泪,还是某个被揉碎的旧梦,连她自己也已分不清。



    nbsp当最后一道夕照被塔身吞噬,塔露拉转身走向塔内的阴影。



    nbsp靴跟叩击石阶的声响在空荡的回廊里回荡,她抬手按在冰凉的铁门把上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恰好滴在门上的浮雕里——那是整合运动的徽记,此刻正被血与泪浸得发亮。



    nbsp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

    nbsp在尽头处,我也会等到你。nbsp在尽头处,我也会等到她。



    nbsp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

    nbsp龙门行政楼的玻璃幕墙切割着暮色,魏彦吾的指尖在窗框上敲出断续的节奏。风卷着潮湿的海腥味灌进办公室,将案头的文件掀得簌簌作响,却拂不去他眉间深锁的川字纹。



    nbsp“我不应该在这里见到你,舸瑞。”



    nbsp他没有回头,目光仍盯着对岸正在卸货的货车——那些集装箱上斑驳的锈迹,像极了三十年前他们在贫民窟里见过的烂铁皮屋顶。身后的皮革转椅发出吱呀声,鼠王的搪瓷茶杯不轻不重搁在黄花梨桌面上,茶水晃出的涟漪漫过“龙门特别贸易协定”的烫金字样。



    nbsp“像几十年前一样。”



    nbsp鼠王的尾音裹着老烟枪特有的沙哑。



    nbsp“有人在热锅上转圈时,总以为多踩碎几片蚂蚁就能消灾。”



    nbsp魏彦吾转身时,正对上那双藏在兜帽阴影里的眼睛。札拉克首领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木屑——显然是刚修完他那把雕花烟斗。办公桌上的鎏金座钟滴答走着,分针恰好压在“禁止黑帮势力介入市政”的警示条款上。



    nbsp“你知道我要做什么。”



    nbsp魏彦吾的拇指蹭过袖口的暗纹,那是当年两人在码头扛麻袋时磨出的老茧形状。鼠王却突然笑了,露出左侧缺了半颗的犬齿,那是某个雨夜为护他挡下钢管时留下的印记。



    nbsp“巧了,我不仅知道,”



    nbsp鼠王慢悠悠起身,藏在宽松长袍下的尾巴扫过波斯地毯.



    nbsp“还得谢谢你侄女——她前不久替某个小崽子出头时,那股子横劲简直和你掀翻黑煤窑那晚一模一样。”



    nbsp黄浦江传来悠长的汽笛声,魏彦吾的视线掠过鼠王腰间若隐若现的刀柄——那柄鲨鱼骨短刀,刀柄上还刻着他们年轻时刻下的“舸”字。窗外的霓虹渐次亮起,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“廉洁奉公”的铜牌上,碎成深浅不一的灰。



    nbsp“三十年了,你还是学不会绕路。”


第372章 鼠王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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