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七章 东风误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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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当然是笑夫人您，自以为是，”沈茹薇坦然开口，“母子团聚不易，您最先想到的，竟不是缓解这多年的隔阂，反而只是为了自己的喜好，对他横加干涉，反致生疏，这难道不可笑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……简直放肆！”陈梦瑶怒极之下，向前踏出一步。

    nbsp“夫人，我劝您说话还是小声一些，”沈茹薇道，“不论是将他吵醒，还是让其他人听见，都不好。还有，您似乎弄错了一件事，天地君亲师，您一条都不占，我又何必受您管束，您说是吗？”

    nbsp陈梦瑶当下色变，一个耳光扇了上去，却不想半路便被沈茹薇扼住手腕，半分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nbsp“你最好……”由于无法宣泄的愤怒，陈梦瑶的身子开始发出颤抖，“最好……再也别让我看见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求之不得。”沈茹薇莞尔，随即松开她的手，不经意般回身望了一眼萧璧凌卧房的方向，道，“他最需要的，是您的关心，而非约束。”

    nbsp言罢，即刻拂袖而去，连头也不回。

    nbsp由于各大门派已将城中靠近飞云居的几间客舍都包了下来，沈茹薇便只能宿于一家地处较偏的小客舍中，眼下暂无事可做，便早早回了房中，然而就在她打算关上房门时，却听到一阵极轻的呼吸声从屋角传来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戒心顿起，眉心微微一动：“谁在那儿？”

    nbsp那人发出一声轻笑，算是回答。

    nbsp她没再多问，而是点起了房内所有的灯，这才看清，屋角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，在他身边，还散落着一把出了鞘的环首刀与伤痕累累的刀鞘。

    nbsp除了冷君弥，还会是谁？

    nbsp“不知冷兄大驾光临，真是有失远迎。”沈茹薇用手轻捋裙摆，旋身入座，拿起桌上的茶壶掂了掂，却发觉是空的。

    nbsp“壶中就算有水，你敢喝吗？”冷君弥笑问。

    nbsp不知他是否才与人交过手，发冠也不知去了何处，一袭长发披散开来，额前附着的几缕青丝凌乱地交缠在一处，俊逸的面庞因而显得有些苍白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放下空壶：“夜深了，我要休息，若是没事的话，就请出去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不好奇我为何会在这吗？”冷君弥唇角微挑。

    nbsp“你是沐剑山庄的人，同我有何关系？”沈茹薇笑答，“不好奇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我果然是始终说不到一块去，”冷君弥轻轻摇头，道，“我受了内伤，借你这地上躺躺，可还介意？”

    nbsp“当然介意。”沈茹薇淡淡道。

    nbsp“怎么？尚未嫁做人妇，便如此三贞九烈，连与那位萧公子以外的男人说话都如此不客气？”冷君弥调笑道。

    nbsp“我发现你们男人想事情，怎么都离不开那点自以为是的龌龊心思？”沈茹薇说话也毫不客气，“只是看你不顺眼，也得经过男人同意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看我不惯？”冷君弥轻笑，“你我不是一样的人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当然不一样，”沈茹薇眼中笑意，略带讥讽，“我看你还是早些回金陵去见叶庄主罢，别赖在我这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他只想要我死。”冷君弥的脸色陡然间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nbsp“哦？那又如何？”沈茹薇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nbsp“你与沐剑山庄纠葛至深，应当不会不知道，那里原不姓叶，而是姓薛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就难怪了，”沈茹薇神色淡然，“你是薛家的后人罢？在叶枫与岳鸣渊当中来回周旋，目的只是要让他们两败俱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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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你如此聪明，委身在那个男人身边，不觉得可惜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此话怎讲？”沈茹薇连眼皮都未抬起一下。

    nbsp“他是个毫无野心的人，”冷君弥道，“跟在他身边，你永远都只能做一个最普通的女人，相夫教子，了此残生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为何是我跟着他，而不是他跟着我呢？”沈茹薇愈觉此人说话索然无味，“谁依附谁，谁从属于谁？你这人的想法，我也是看不明白，为何非得有一高一低，一尊一卑？非得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女人，难怪沦落至此，也无法博人半点同情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我可真是好奇，怎样的男人才最吸引你，”冷君弥言罢，哈哈笑了两声，继而长叹道，“的确是叶枫想得更深远，借镜渊之名将我等赶尽杀绝——看你如此轻松，可是大仇得报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要祝贺我吗？”沈茹薇笑道，“是否还要送礼钱？”

    nbsp“可惜我身无分文，只能欠着了。”冷君弥道。

    nbsp“那就不必了，”沈茹薇说完，便即起身，拉开房门。

    nbsp“你要去哪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不肯走，我便只好退了这间房，让这里的伙计来料理你。”沈茹薇言罢，抬足正欲跨过门槛，却觉身后一阵劲风猛至，只如刀锋一般从她颈侧擦了过去。

    nbsp她觉出这不过虚晃一招，便即向旁闪避，回身翻掌将已飞纵到她身旁的冷君弥推开，然而掌势不及收回，五指指尖几乎是同时一紧，脉门向臂弯内的穴道逐一感到压迫，生生将经脉内本飞快流转的真气压下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大惊，立时退到门外，低头查看方才所用的右手，才发觉从五指直到肘弯，已被套上了一个古怪的机关装置，各处穴道皆覆有木盖，将经脉闭锁，气息完全阻滞，丝毫使不上力。

    nbsp见着此物，她心下已然明白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nbsp“这么快又让你找到了合作的人吗？”沈茹薇冷笑着抬起右臂，道，“还给了你这么个东西？”

    nbsp“远远不止。”冷君弥唇角微挑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立刻觉出不妙，她隐约听到从那机关的木盖下传来几声极其轻微的机簧响动，紧跟着几处大穴便觉一阵酥麻，浑身的力气便像是被人抽干一般，远不止右臂，就算是未被束缚的左手乃至双足，都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nbsp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下去，冷君弥倒是懂得惜花，当下便伸出一只手来将她身子搀稳、

    nbsp他朝沈茹薇望了一眼，眸中既有得逞的狂妄，亦有挑衅。

    nbsp“你总是要输我一筹，不是么？”冷君弥将脸凑到她耳边，压低嗓音，道，沈茹薇冷哼一声，并未回答。而冷君弥也不再自讨没趣，而是斜掌在她颈后一切，将她打昏后扛上了肩，不过转瞬的功夫，便已飞纵上墙。

    nbsp夜深风寒，冷君弥想起沈茹薇曾患寒疾之事，便将身上的氅衣脱下盖在她身上，旋即一身紫棠色融入暗夜，很快便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也不知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，待得醒来之时，却已置身于一间空荡荡的房中——与其说是房间，倒不如说是间密室，除了一张供她所躺的木板床，再也没有其他陈设，四面也没有窗户，甚至连门缝都找不到，只有一些向墙内凹进去的小孔似与外界相连，流通着房内压抑的气流，四壁悬着的灯火也被一种十分古怪的，非纸非纱的半透硬物包裹着，丝毫不与房中的人争抢这稀少的空气。

    nbsp她的琴与刀，被整整齐齐放在床头，那个叫做白鹿先生的人就站在她跟前，仍然戴着那张古怪的面具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坐起身来，明媚的面庞不露丝毫惊异之色，平静得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
    nbsp白鹿先生将手扣在面具下方，却未急着揭开，而是叹了口气道：“看来我的声音，变化的确很大。”

    nbsp沈茹薇心里剧烈一跳：“我认识你？”

    nbsp白鹿先生不言，沉默良久，方缓缓揭下脸上的面具。

    nbsp这是一张尽管被岁月添上了纵横的褶皱，却依旧掩盖不住精致眉眼的容颜，同样的桃花眼，眸底也同样是喜忧难辨的深邃颜色，就像竹隐娘曾经说过的那句话——“果然是女儿肖父，你与你父亲的容貌，还真是相差无几。”

    nbsp沈茹薇的身子僵住了，过了许久，她的喉头隐隐发出气息抽动的声音，下颌深处也跟着这气流开始颤抖。

    nbsp白鹿先生就是沈肇峰，这是很久以前，萧璧凌曾有过的一个突发奇想的猜测，可却由于藏身之地与凝霜谷全无干系，而沈肇峰当年又是“自尽”，便很快推翻了这个猜测，也从未对沈茹薇提起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喉间气息的抽动越发加剧，似是抽噎的前兆，可这个声音只持续了片刻，便被她强行提气压了下去——扣在她右臂上的机关早已被人除去，她的力气也早就恢复了。

    nbsp更何况，她从来都是那个，从不会让任何人轻易窥见她心绪之人。

    nbsp哪怕亲生父亲就在眼前，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nbsp“别君去兮何时还？且放白鹿青崖间……白鹿青崖，真是久违啊，父亲——”说到“父亲”二字时，沈茹薇两侧牙关不自觉咬紧，音调也被拖长，这二字之中，饱含着千回百转的心绪，竟分不清是喜是忧，是悲是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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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从小到大，她与沈肇峰见面的机会，寥寥可数，也就是还在父亲尚在考功名的那几年间，与她相见的次数稍稍多些。沈茹薇是家中幺女，在沈肇峰盛年时，她还是个尚可逗乐的孩童，也是因此才得到了父亲的些许关注，对他音容多了些许印象。

    nbsp这少得可怜的父女之情，是在八年多前的那场灭顶之灾后，渐渐在她心底酿出了些可称得上是美好的怀念，然而到了此刻，这残存的一丝美好也被现实击碎，变成这天底下最无稽的笑话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大抵能算得上是个果决之人，可这由理性操控的躯壳，往往承受着比常人更大的苦楚。

    nbsp这一刻，尤甚。

    nbsp“想说什么，便直说。”沈肇峰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，直令沈茹薇有种在与一尊木甲人对话的错觉。

    nbsp“我想知道，站在我眼前的是谁，”沈茹薇说着这话，明丽的眸子仿佛忽然沉入泥淖之中，不复澄明，她的脸上多了一种十分怪异的表情，凄凉，自嘲与无边的彷徨如同三种颜色不同的水倒入一只大碗之内，被搅和成色彩不明的浑浊液体，辨不清本来颜色，“我在和谁说话？是人，是鬼，还是其他的东西？”

    nbsp问完这话，她却没有给沈肇峰留一点多余的时间，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：“如若真是您本人，那么我又是谁？是生是死，或是原本就多余？”

    nbsp“为父知道你受了许多苦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告诉我！你为何还活着？”沈茹薇竭力压抑下的辈分，在这一瞬间通通爆发，这一声，几乎已嘶吼，“叶涛是怎么死的？您酝酿多年的又是怎样一个阴谋？既然有这等能耐，那么当年为何不能救下母亲和姐姐？您这一身杀孽，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够了！”沈肇峰大声喝止她，道，“且不说，当年她们的死是我不曾料到的意外，若真如你所言，我救下你们母子四人，你能有如今这一身武艺傍身，不再为人欺辱吗？”

    nbsp沈茹薇当下翻身下榻，站起身道：“就只是这样？可笑，您的意思是，当年就已预料我今日会是这样吗？若我不曾脱身，也葬身在那金陵城外，你是打算把同样的话，对我大哥再说一遍是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大哥比你懂事得多，”沈肇峰摇头，“最少不会站在这里，对我大声置喙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是因为他就是个废物！”沈茹薇冷笑道，“一个只会用自己胞妹挡刀的窝囊废，当然要听您的话才有活路，而不是像我，筹谋多年，自以为是地做了那么多无用功，到头来却是一场天大的笑话！”

    nbsp“如此说来，你是在指责为父？”沈肇峰眼皮微微一动，“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您呢？又是什么？”沈茹薇心下悲凉到了极限，反倒觉得好笑，“一个冠冕堂皇的爹吗？”

    nbsp沈肇峰不言，只是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颓然坐回到木床上，良久不复发声。

    nbsp“我也是近日得那姓冷的小子相告，才知道是谁害了你娘，”沈肇峰道，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nbsp沈茹薇别过脸去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nbsp她的目光落在照雪的刀柄上，良久，唇角微微一动，露出一抹自嘲的笑。

    nbsp“事到如今，多半你也能够猜到，是怎么一回事，”沈肇峰道，“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，沐剑山庄的密道，所连接的是一处布满机关的墓穴，这也是叶铮昀入赘山庄的缘由。”

    nbsp沈茹薇仍旧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nbsp“只可惜，此人沉迷于那墓穴当中的秘密，应是自己把自己困在其中，而叶涛雇我前去，也是为了找出叶铮昀的下落。”沈肇峰说着，竟自顾自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nbsp丝毫不像是“英雄”相惜，更像是居高临下的感慨，以彰显自己的卓识远见。

    nbsp沈肇峰永远都是这样一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，哪怕分别这么多年，也从未改变过。

    nbsp“那叶涛呢？”沈茹薇冷笑，“当真是方铮旭与岳鸣渊所杀？”

    nbsp沈肇峰冷笑一声，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nbsp事到如今，他已能傲视江湖，无人能敌，多说几句实话，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
    nbsp“都是您的傀儡，您的替死鬼，或许您早就从哪盗取了那半本碎玉诀来，送给了与你合作之人。”沈茹薇若有所思，“是夜罗刹吗？据说叶涛死时，那密道里一盏灯都没有，当时当刻，身处那密道当中的，到底有几个人呢？方铮旭所打中的，只怕都未必是个人吧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这么聪明，若不是我的女儿，一定是得送去见阎王的，”沈肇峰略一颔首道，“想安生与夜罗刹合作，太难了，我用精铁为他接了一根当初罗刹门反叛时坠崖摔断的腿骨，还有从凝霜谷得到的几段残章，换来了这个局。”

    nbsp“所以说，当时最少有四个人在密道之中，除了叶涛，还有夜罗刹，加上想要杀他的岳鸣渊，和自以为出手杀了人的方铮旭。”沈茹薇心下狂澜未平，语调却十分平静，“一开始，夜罗刹已知道有人会来杀人，便埋伏在其中，毁了四壁灯火的机关，静待时机，接下来叶涛被岳鸣渊引入密室，后来，方铮旭也进了其中，又或许……在岳鸣渊进去之前，方铮旭便已在其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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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她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方铮旭才是被利用最多的那个人，他的目的是要跟踪叶涛获取进入墓穴的方法，得到完整的碎玉诀，可却与岳鸣渊碰面，三人起了冲突……混乱之下，夜罗刹得手，又用别的方式让方铮旭以为自己打中了叶涛，先行离去。事后方铮旭又瞧见尸首，偏偏岳鸣渊还在场，于是以此要挟，令方铮旭为他所用。”

    nbsp沈肇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nbsp“可是，谁也没能猜到，你是有意要引火烧身，其实对我们母子四人的处境，您心中清楚得很，我们……还有那个盒子，大概是谁都知道的事情，您很清楚，吴少钧色胆包天，一定会对我下手，我又是睚眦必报的性子，必然会与沐剑山庄起冲突，届时无论是被他们找出理由灭门，或是出逐，失去所有庇护，我们一家子，就是众矢之的，您还把盒子交给了最无用的大哥……”沈茹薇说着，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，胆边生寒，“您从未打算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活着，否则，您悲愤‘自尽的理由，又从何而来呢？谁都说我像您，生性凉薄，一个凉薄之人，怎会为了无关紧要的妻子儿女，放弃自己的性命？我说的这些话，全都是对的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nbsp沈肇峰沉默片刻，忽然朗声而笑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紧紧闭上了嘴，再也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nbsp“你与轩儿死里逃生，也算是造化，”沈肇峰道，“也好，仇人已死，该安心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也是我自己的造化，”沈茹薇站起身来，走到沈肇峰跟前，直视他双目，一字一句问道，“今日，您也不是找我来叙旧相认的，不是吗？我还有多少利用价值？难道要在各大门派当中，做你的内应吗？”

    nbsp她说完这话，却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：“不对，您根本不需要什么内应，各大门派，根本无人是你的对手，你不过是想有人帮你拿到打开那个盒子的钥匙而已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为父了解你的性子，我想要你做的事，你一件都不会做。”沈肇峰直截了当后。

    nbsp“我的父亲，真是好威风啊——”沈茹薇干笑两声，将沈肇峰上下仔细打量一番，嗤笑出声，道，“我可以走了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是个识时务的孩子，”沈肇峰道，“决计不会做出让为父失望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nbsp“呵……”沈茹薇冷笑一声，愈觉浑身无力，过了很久，她才向前踏出一步，却很快收回足尖，回转至卧榻旁，拿起了照雪，目光定定落在了那方楠木琴上。

    nbsp那方瑶琴上下擦拭一新，似乎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得到了悉心的呵护。

    nbsp沈茹薇不自觉伸出手去，轻轻抚摸琴弦，目光却似痴了。

    nbsp“他是玄苍的传人，”沈肇峰神情依旧冷峻，“你很清楚，为父想要什么。”

    nbsp“您一生所追求的都是偃术，可自己学艺不够，始终窥不尽那墓穴当中的机关奥妙，”沈茹薇一面抚摸着琴弦，一面说道，“玄苍的主人……还有这背后将被牵扯出的那些人，您绝不可能放过。”

    nbsp沈肇峰微微颔首，他眯起了眼睛，仔细打量着眼前早已脱胎换骨的女儿，眸底竟似有欣赏之意。似乎对她聪慧敏锐的头脑感到十分满意。

    nbsp“所以，我能做的，也只有这些了。”沈茹薇言罢，便将那楠木琴抱在怀中，另一只手仍旧拎着照雪，转过身来，面对沈肇峰道，“可以让我走了吗？父亲。”说到最后两个字时，她有意加重了口气。

    nbsp沈肇峰不言，只是轻轻拍了拍手。

    nbsp阴暗的密室一侧，一道闸门缓缓向上开启，久违的阳光照入密室，竟让沈茹薇感到有几分刺眼，立刻伸手挡了挡。

    nbsp她蓦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悲哀。

    nbsp往后白云苍狗，世事变幻，这人间却再无她一线光明。

    

    喜欢。

第一百二十七章 东风误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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