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五章 破绽百出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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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能干，许多事也应做得来，不该过多麻烦萧公子你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？”萧璧凌挑眉，反问她道。

    nbsp“这……”黄莺儿又一次被他噎得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nbsp“你脚还疼吗？”萧璧凌忽然岔开话题，似是十分关切她一般。

    nbsp黄莺儿听到这话，连忙低下头去，好掩饰自己忽然羞红的脸：“我……还好。”

    nbsp“说话都开始结巴，一定很疼吧？”萧璧凌望向她，表情看起来十分认真。

    nbsp黄莺儿抿起嘴，迅速点了点头，小声“嗯”道。

    nbsp“拿个伤药这么久，看来一定是不好找了，”萧璧凌说完便站起身道，“我去帮她找找。”

    nbsp言罢，不由分说便出了前厅，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黄莺儿留。

    nbsp扔下一脸诧异的黄莺儿，如释重负的萧璧凌当下便飞快绕去了后院，顺便还嘱咐院口清扫的下人们多加留意此女行踪。

    nbsp随后，他把别苑找了个遍，终于在一座假山底下看见了正蹲在池边喂鱼的沈茹薇。

    nbsp“你果然不是出来找药的。”萧璧凌展颜而笑，心下紧绷多日的弦也终于舒展开来。

    nbsp“破绽百出，想不让人看穿都难。”沈茹薇高举手中的鱼食，翻掌下，让那些碎米粒一股脑都滚入脚下鱼塘之中，继而站起身，道，“我倒是想与她重温一番姐妹情深，奈何她戏做得太差，连我都快演不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现在承认得这么爽快？”萧璧凌摇头，叹道，“那前几天算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
    nbsp沈茹薇闭口不言，用略显狡黠目光将他上下飞快打量一番，道：“他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想知道？”萧璧凌见她避而不答，便也故意吊起她的胃口。

    nbsp“不想说就算了，”沈茹薇笑容灿烂，“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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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她说你脾气大，不知礼数还恃宠而骄，的确都不算好话。”

    nbsp“她有这么直接？”

    nbsp“拐弯抹角、阴阳怪气，但说来说去，大概也就这么个意思。”萧璧凌道。

    nbsp“那我还真是错过好戏了，”沈茹薇故意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，“不过，想想她刚才说话的口气，大概也能想得出来——不过你是怎么听出来的？寻常男人，不都该觉得她无辜可怜，说什么作甚，都是对的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听你这意思，我得顺着她，一起指责你？”萧璧凌不解道，“我又不蠢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不喜欢她这样的？”沈茹薇故作压抑。

    nbsp“喜欢什么？她那德性同我娘差不多……不对，我娘都比她直接。”萧璧凌蹙眉，思索良久，方道，“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姐姐呀。”沈茹薇莞尔。

    nbsp“你信吗？”萧璧凌挑眉。

    nbsp“信，”沈茹薇点头，漫不经心道，“不信又怎么能知道，这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？”

    nbsp“所以说你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有点不明白，”沈茹薇打断他的话，明丽的双眸与他目光相视，认真问道，“我都这么不解风情了，你怎么还不生我的气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当然是要闹起来，这戏才唱得下去啊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可你这样……”萧璧凌本有话想说，可到了嘴边，却又都咽了回去，半晌，方道，“不过，她至少有一件事说对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哪件事？”

    nbsp“在你所有决定里，我从来就没有否决的余地。”萧璧凌说完这话，目光忽然变得深沉而惆怅，也不再与她调笑，只是默默回转身去，走向前院。

    nbsp熹微的阳光照着他落寞的背影，沈茹薇就站在原地，静静望着，忽觉心下一疼，不由捂着胸口，颓然蹲下身去。

    nbsp萧璧凌没有再回前厅，而是走出了别苑的大门。

    nbsp他忽然觉得累了。

    nbsp一连多日未眠，加上这前前后后所遇种种，他当真是倦了。

    nbsp不知是从她上回因得知“白鹿先生”真实身份后不告而别开始，还是自前些日子她以死逼退沈肇峰起，二人间的疏离之感，已日益加剧。

    nbsp她的坚韧的确人间少有，他也不曾见过第二个女子如她这般，在经历过狂风骤雨之后，仍旧能如此坚定果敢，以理智掌控着自己每一个决策。

    nbsp可也正因她如此果决行事，才让萧璧凌忽然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好似注入汪洋大海的清水，唯有自己才能感知其存在。

    nbsp而他所畏惧的，也并非是一厢情愿的付出，而是一直以来就被忽视的自我感受。

    nbsp她可以在明言深爱之后依旧我行我素，而他除了放手，却没有任何权利参与她的筹谋。

    nbsp想要分担，却连了解的资格都没有，除了靠着对彼此深刻的了解把她的想法一一猜透，根本别无他法。

    nbsp而反过来在自己身上，所承载的却是她丝毫不曾保留的付出，如此失衡，除了将所有的负罪感转为幽怨与心疼，再没有第二种作用。

    nbsp萧璧凌离开别苑后，站在喧嚷的街头，蓦地感到心头一阵恍惚。

    nbsp经历过接二连三的动荡，这突如其来的平静安逸，反倒让他心底有种强烈的不安。

    nbsp柳华音失踪之谜未解，沈茹薇又因黄莺儿的出现变得若即若离，加之家中对萧清瑜下落的搜寻仍旧未有结果，种种疑惑与焦虑，层层叠叠笼罩在他心头，加之对前路未知的迷惘，越发放大了这种不安，令他一时脚步迟滞不前，竟不知当何去何从。

    nbsp而就在这时，街角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：“你……你个小贼，快给我站住！”

    nbsp紧跟在这呼声之后，一名精瘦矮小的汉子已然奔出主街。他手里抱着个蔫不拉几的粗麻包袱，动作敏捷得活像只刚从笼里放出来的兔子。在那人身后很远，一名年轻书生正踉跄追来，上气不接下气地跟着追了半条街，足下一滑便一个跟头摔倒在地，下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，发出“哎呦”一声惨叫。

    nbsp跑在前头的盗贼朝那书生抛出一个小人得志的表情，即刻急转跑入巷里。

    nbsp萧璧凌被这喊声惊动，扭头瞥了一眼，不由蹙起了眉。

    nbsp“哎……”那书生急着起身，却又是一个跟头向前栽倒下去。

    nbsp“不必着急，那是条死巷。”萧璧凌走到那书生身旁，伸手将他搀扶起身，道。

    nbsp书生听得一愣，却见眼前寒光闪动，紧跟着便听到巷内传来一声惨呼。他还没来得及站稳，便忙朝那巷子里跑去，只见得那盗贼头顶发髻被一柄外形古朴的长剑穿了过去，径自钉入墙内，身子悬空吊起。

    nbsp应是惊吓过度，这厮胯下已然湿了一片，渐渐渗透出腥臊的水滴，滴落在地，就地漫成一滩，发出难闻的气息。

    nbsp那书生愣愣看着这盗贼，半晌，方回过头去，朝巷口看了一眼，只瞧见萧璧凌立在巷口，手中拎着空空如也的剑鞘，打了半个旋，又轻轻握在了手里。

    nbsp“多……多谢……”那书生也吓得不轻，一把抢回包袱便溜了，被钉在墙上的盗贼也白眼一翻晕厥过去，一时半会应是醒不来了，在他身下，那腥臊的尿味愈加浓重，熏得空气都变浑浊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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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萧璧凌小心绕开那一滩尿渍，拔下了钉在墙内足有三寸余深的玄苍，收回鞘内。

    nbsp那盗贼也应声落地，刚好盖住那滩尿迹，这厮的衣裳吸水极强，竟一滴都没溅起来。

    nbsp萧璧凌漫不经心瞥了这盗贼一眼，正要转身离开，却觉出周遭多了一丝异样。

    nbsp“谁？”他低声喝问，然而话音一落，那多出来的呼吸声便乱了几分，继而传来几声极轻的脚步，一声更远于一声。

    nbsp萧璧凌眉心一紧，当下提气朝这呼吸来处追去，然而追到一半，他蓦地想起数日前在金陵城外所遭遇的暗算，一时警觉起来，便即放慢脚步，渐渐停驻。

    nbsp而这个莫名多出来的声音，也很快消失了。

    nbsp他想到这前后几日的古怪，一时也不知该与谁商议，思来想去，便去了周素妍所在的客舍，可一到了门口，内里便飞也似的跑出一个姑娘，刚好与他撞了满怀。

    nbsp“痛痛痛……”那女子退后几步，看清他面目之后，却“咦”了一声，道：“怎么是你？”

    nbsp匆忙退后躲避的萧璧凌也才抬头定睛去看，适才发觉，眼前的不是别人，而是此前一直被安置在金陵等候的许玉兰。

    nbsp“让一让……谢谢……”从许玉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，正是从客舍大堂内人潮中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宋云锡，他见了萧璧凌，立时喜道，“师兄！好巧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怎么把她带来了？”萧璧凌看了一眼许玉兰，眉心不由一蹙。

    nbsp“你别怪他，是我要来的。”许玉兰吐了吐舌头，道，“我是觉得……阿薇她在外面那么危险，说不定……也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了……不是不是，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是说……”

    nbsp她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儿，方小心翼翼，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：“我就是接受不了她什么事都不告诉我，我分担不了，多陪陪她总行罢？我来这里，就是想要见她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恐怕现在不行。”萧璧凌抬足迈过客舍大门门槛，就近在一张空桌旁坐下，“你们是来找素妍的？”

    nbsp“这里的伙计说，她一大早就出去了。”宋云锡两手一摊，无奈说道。

    nbsp“八成是去见我大哥了。”萧璧凌摆手示意他二人一起坐下，道。

    nbsp“你刚才说的‘不行是什么意思？”许玉兰一屁股在他对面的座椅上坐下，瞪起眼来盯住他道，“阿薇出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她很好，只是眼下不太方便与你见面。”萧璧凌直截了当道，“而且不只是你，就算我要见她，都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这是什么话？她该不会是被人关起来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没……”萧璧凌正打算好好同她解释，却又听见了方才在那死巷内听到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nbsp他蓦地抬眼，目光刚好与宋云锡相对，习武之人听觉敏锐，不过眼神交汇，彼此心下便已了然。

    nbsp许玉兰当然不会懂，她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一回事，便看见萧璧凌翻窗出了客舍。

    nbsp“他……就这么跑了？”许玉兰看了一眼身旁神情严肃的宋云锡，不满道，“这算逃避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跟着我。”宋云锡拉过她的胳膊道。

    nbsp许玉兰不明就里，可想起来此途中便听他提起，当前各大门派聚于齐州，城中局势波诡云谲，须得处处小心，是以便乖乖跟着他走出门去，一步也不敢怠慢。

    nbsp再说萧璧凌那头，他翻窗出去后，便远远看见一道黑影隐入人群，便朝着那黑影离去的方向疾步追去，这一路上除了行人，还有不少从道旁树上或屋檐下落地的冰花，被无数脚步踩过，有的碎成了冰碴，有的仍旧像石头一样突兀地横在路中间，随时等待着绊人一跤，或是扎入鞋底引人滑倒。

    nbsp萧璧凌这一路追踪，也无法避免踩上大大小小无数冰碴，好在他脚步极稳，几次踩上的大刺头都没能把他绊倒，而那仓皇逃跑的黑影，也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。

    nbsp此人身着黑色劲装，足下的靴子连鞋底都是黑色，头上还戴着一顶墨黑幕篱，身段面目皆如迷一般神秘。

    nbsp那疯狂逃窜的黑衣人似乎也慌了神，几度拐入街巷翻墙而过，却在闯入一条死巷后，再无路可进，只得翻身跃上墙头，就在这时，萧璧凌顺手折下一侧老树叶片上结出的冰花，弹指激射而出，正中这厮小腿后侧跗阳穴，跗阳穴属足阳明经，阳气于此间带动足太阳经气血上行，一受阻滞，立时脱力，那黑衣人也因此无法在只有方寸宽的墙头站立，登时向后栽去。

    nbsp萧璧凌提气纵步赶上，却见那人在向后翻出半圈，勉强平稳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nbsp“还想去哪？”萧璧凌抢上前去，屈指探向这黑衣人肩头，他出手着实太快，以至于那人根本来不及躲闪，便已被他扣住肩头，反手将胳膊拧至其背后，随即扬手掀开此人头顶幕篱，却在看清这厮面目之后，受惊似的松手疾退，仿佛见了鬼。

    nbsp除了苏易，恐怕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人能令他这般唯恐避之而不及了。

    nbsp苏易只匆匆瞥了他一眼，便转身想逃，却看见死巷入口处又多了一人，正是宋云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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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如此说来，柳华音的失踪，必定与你有关了？”萧璧凌适才退后只是本能的躲避，倒还不至于怕他，如今回过神来，已然逼至他身后，横剑拦下他去路，道。

    nbsp“想知道？”苏易冷哼一声，道，“我不说，你又能如何？”

    nbsp萧璧凌懒得多说废话，当下便对宋云锡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nbsp苏易眉心一紧，当下回身，挺剑刺向萧璧凌心口，青锋破空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，然而萧璧凌却连眼也不眨，玄苍分毫未出鞘外，只轻轻向旁一带便将他手中兵刃震开，只听得“当”的一声，苏易持剑的手顿觉酸麻难忍，虎口亦是一阵生疼，剑柄险些便要脱手落下。

    nbsp苏易向后疾退数步，露出满脸诧异，他这才发觉，如今的萧璧凌，身手已然令他望尘莫及，这般悬殊，纵使没有宋云锡在一旁帮手，自己也决计无法取胜。

    nbsp“还要打吗？”萧璧凌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nbsp苏易不答，脑中飞快回溯过往种种，联想及眼前，只越发感到愤懑难平。他斜眼瞥见这窄巷一侧刚好放着一辆载满稻草的板车，心念一动，登时便抬腿将之勾了过来，朝着萧璧凌所站立方向，用力蹬了一脚板车一端，板车被他劲力所催，轮下有如生风，飞快朝着萧璧凌滑了过去。

    nbsp“师兄……”宋云锡口中后半句“当心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，便见萧璧凌将手中玄苍竖起，剑鞘下端重重击在板车车头，但见稻草四散飞起，板车车轮便如结了冰般，戛然止住。

    nbsp他身形蓦地一动，已然纵步而起，欺至苏易跟前，以剑鞘末端代掌，大力着于苏易胸口，这厮便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，整个身子向后飞了出去，径自撞入了巷口的稻草堆里。

    nbsp苏易还想起身，却丝毫动弹不得，胸口的剧痛令他想喊都喊不出声，憋了许久，才呕出一口淤血，脑袋也向后无力垂了下去，再也提不起丝毫气力。

    nbsp“打完啦？”小巷口一侧的墙后，探出许玉兰的半个头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飞快转动着，仔细打量巷内战局。

    nbsp“带回去。”萧璧凌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那倒在稻草堆里的苏易，大步流星走出死巷。

    

    喜欢。

第一百四十五章 破绽百出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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