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5章 胎息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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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下苍生。

    nbsp东方夫子的信里面，没有别的内容。

    nbsp只有这四个字。

    nbsp陆行舟重新回到了竹椅上。

    nbsp重新轻轻的摇曳着。

    nbsp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微声音。

    nbsp那封信放在了陆行舟的胸口，竹林里的风吹过来，信纸哗啦啦的飘动。

    nbsp陆行舟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nbsp他明白东方夫子的意思。

    nbsp但是，他目前并没有那种心气儿。

    nbsp漫天的星光在一片黑暗之中闪烁着，一轮皎洁的明月，好似银盘。

    nbsp陆行舟望着那一片璀璨，安静着沉默。

    nbsp恍惚之间。

    nbsp他觉的自己好像，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。

    nbsp这个漩涡旋转的很快，自己掉进去以后，很快就天旋地转，头昏眼花。

    nbsp失去了方向。

    nbsp而随着坠落的越来越深，也是逐渐的看不到光。

    nbsp他心里，对自己说，要走出这个漩涡。

    nbsp但是，他的身体却不肯动弹。

    nbsp他进入了一种十分矛盾的境地。

    nbsp“咱家到底想要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nbsp这种状态持续了许久，时间已经是到了深夜。

    nbsp陆行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nbsp迷茫。

    nbsp恍惚。

    nbsp无奈。

    nbsp各种情绪在他地眼瞳之类闪烁而过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nbsp天下苍生？

    nbsp东方夫子从自己很小的时候，就在向自己灌输天下苍生的信念。

    nbsp但实际上，自己只是知道了这些道理。

    nbsp在灵魂深处，好像从来没有把这些道理当作自己要去执行的目标。

    nbsp没有感同身受。

    nbsp说说，是可以的。

    nbsp但真正的要去做的话，他好像又做不到。

    nbsp而因为东方夫子的骤然出现，他这心里的矛盾又更加剧烈了一些。

    nbsp他不按照东方夫子的信去做的话，就是辜负。

    nbsp辜负了他牺牲岳麓书院的名誉，牺牲自己的名誉，给自己送这份贺礼。

    nbsp但按照后者的信去做，那便是强迫自己。

    nbsp强迫自己做的话，他会做的很痛苦。

    nbsp“何去何从啊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何去何从？”

    nbsp陆行舟越是思考这些问题，脑袋越是乱。

    nbsp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脑袋里塞进了无数的东西，然后用力的搅动，想要自己接受。

    nbsp但这些东西却始终无法融入自己的意识里。

    nbsp灵魂里。

    nbsp“出去走走吧”

    nbsp陆行舟起身，朝着东厂府衙之外走去。

    nbsp他原本靠着的那个藤椅，慢慢的摇晃着，速度逐渐减慢，直至静止。

    nbsp那声音也消失。

    nbsp他的影子则是已经离开了东厂府衙，出现在了这长安城的街道上。

    nbsp已经是凌晨深夜了。

    nbsp到处都是死寂一片，没有人的影子。

    nbsp甚至连乞丐都没有。

    nbsp这里是长安城。

    nbsp是大魏朝最繁华富庶的城市。

    nbsp乞丐，是很少出现的。

    nbsp唯一出现的，便是巡夜的禁军，还有负责打更的人。

    nbsp“天干物燥，小心火烛。”

    nbsp铛！

    nbsp一声铜锣从远处的街道上敲响，那声音带着低沉，还有一种沙砾般的粗劣，沿着街道扩散开来，远远的看过去，打更人拎着灯火，正慢慢前行。

    nbsp他前面是黑暗。

    nbsp他后面也是黑暗。

    nbsp他走过之处，便是微弱的光。

    nbsp陆行舟站在虚无缥缈里面，看着那一道光前行，心中突然有所感触。

    nbsp哗啦啦！

    nbsp哗啦啦！

    nbsp陆行舟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整齐而有序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nbsp扭头看过去，那是一队呼啸而来的金吾卫禁军。

    nbsp他们负责巡夜。

    nbsp负责维持这长安城的安宁。

    nbsp他们经过陆行舟的身旁，然后气势峥嵘，如龙虎般经过。

    nbsp陆行舟隐藏在暗处。

    nbsp收敛了身上的气息。

    nbsp并没有被发现。

    nbsp他看着这一队金吾卫慢慢的远去。

    nbsp“金吾卫大哥好啊。”

    nbsp“老刘头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nbsp金吾卫和打更人互相看到了彼此，互相打了个招呼。

    nbsp那一束光，似乎是将他们都给笼罩在了里面。

    nbsp陆行舟看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nbsp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nbsp他就在这黑暗死寂的街道上行走。

    nbsp漫无目的。

    nbsp感受着天地之间的风，天地之间的寒意，还有天地之间的死寂。

    nbsp不知不觉的。

    nbsp他来到了皇宫脚下。

    nbsp那扇大门紧闭着，几名侍卫守护在那里。

    nbsp火把的光缭绕着，将他们的影子映衬的左右闪烁。

    nbsp在城门的左侧，有着一张桌子。

    nbsp桌子有些破旧了。

    nbsp但让陆行舟回想起了自己的开始。

    nbsp他衣衫褴褛，他满脸狰狞。

    nbsp他心里装满着滔天的怒火和仇恨。

    nbsp踏着血色的脚印，来到了这张桌子前，然后，说，

    nbsp“我要卖身入宫。”

    nbsp这是他借尸还魂后的开始。

    nbsp“见过陆公公。”

    nbsp“开城门！”

    nbsp陆行舟突然之间有种心血来潮地感觉，想要冲走一遍这条路。

    nbsp他将自己的令牌亮给了守城的士兵。

    nbsp士兵不敢耽搁。

    nbsp将城门打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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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陆行舟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nbsp皇城里面，同样是死寂的。

    nbsp风吹过那些林立的宫殿，吹过那些层层叠起的宫墙，发出呼呼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就像是有谁在这深夜里哭泣。

    nbsp或许是前朝孤魂？

    nbsp又或者是那些不明不白死在这里的野鬼。

    nbsp陆行舟沿着这条路，来到了自己当初刚净身而修养的地方。

    nbsp依旧是那么的破败，尿骚臭的味道，随着风肆虐。

    nbsp他皱了皱鼻子。

    nbsp停在了门口。

    nbsp“小小意思，不成敬意。”

    nbsp“小的想跟公公打探点事情？”

    nbsp他眼前出现了当年，花了二两银子跟里面的一个送饭太监打探消息的场景。

    nbsp他已经忘了那个太监的名字。

    nbsp也忘了那个太监的模样。

    nbsp但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的卑微，下贱。

    nbsp他看着那些情形，忍不住笑了笑。

    nbsp他又走出去。

    nbsp来到了司礼监。

    nbsp司礼监的人自然是认得这位陆公公的。

    nbsp值夜的人吓得面色发白，一个劲儿的磕头，陆行舟没有理会他，径直走向了司礼监深处。

    nbsp卷库。

    nbsp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，他进入的就是卷库。

    nbsp和那个叫做李寻的老太监，一起，整理这里的资料。

    nbsp有时候还会下棋。

    nbsp“你回来啦。”

    nbsp陆行舟刚走到门口的时候，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。

    nbsp是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李寻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他眉头皱了一下，有些好奇。

    nbsp对方还没睡？

    nbsp能听出自己是谁？

    nbsp“李公公，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nbsp陆行舟笑了笑，推门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nbsp卷库里还是当年的模样儿，书架林立，宛如浩瀚烟海。

    nbsp没有什么改变。

    nbsp那张李寻曾经最喜欢的摇椅，也是依旧摆放在靠近窗户的位置。

    nbsp他坐在上面，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。

    nbsp他这副样子已经有好几年了。

    nbsp却还一直都活着。

    nbsp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nbsp李寻扭过头，看着陆行舟，那一贯平静不起波澜的眸子里，闪过了一丝诧异的光。

    nbsp还有惊愕。

    nbsp旋即，他伸手将桌子上的火折子取开，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。

    nbsp火苗摇曳而出。

    nbsp这一片狭窄的空间，便是微微透亮。

    nbsp“夜不能寐，来曾经待过的地方看看。”

    nbsp“打扰李公公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nbsp陆行舟微微欠身。

    nbsp对于这位李公公，陆行舟心里其实一直有些看不透的。

    nbsp后者给人的感觉就是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nbsp似人非人的那种。

    nbsp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他就有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nbsp然后以窥心术而探。

    nbsp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。

    nbsp但那种感觉总是没有消散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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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5章 胎息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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