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 永珹永琪砚情断,苦杏紫藤毒计深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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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宫阙深寂,皇上召如懿侍寝。养心殿内哀鸣之声断续可闻,凄楚不胜。进忠恰与小顺子换了值,闻声垂首蹙眉,步履匆匆径往魏嬿婉宫中复命。
nbsp魏嬿婉正临案挥毫,闻进忠入禀,遽将御制紫毫摽于案上。朱墨溅污素宣,宛若血渍斑斑。她泠然嗤之:“本宫记得,前番在宫中这般凌虐女子的,是侍奉皇上的首任总管王钦。终落得个酷刑而死,犹是皇上亲颁的旨意。如今倒应了那句: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。”
nbsp进忠悄步趋近,微躬其身,自然跪伏于裙畔。十指轻按,拿捏有度,精准叩及酸楚之处,令疲涩渐消:“中宫夙夜所念,惟祈嫡子。若得偿所愿,他日收回娘娘摄政之权,自是名正言顺。”
nbsp“然皇上虽早年重嫡,一心欲以嫡出承继大统。而今却是时移世易。”其指微滞,若有还无地流连于她罗裙之侧,“如今皇上所求,乃有人可制衡娘娘,收归摄政之权。若立幼主,冲龄之年,何以君临天下?无非是换一人挟幼主、行伊霍之事耳。”
nbsp言及此,他话音微顿,抬眸微睇其神色,方复续言:“愉妃倒是洞若观火。早看清这立储之事千回百转,终究不过是在四阿哥、五阿哥之间周旋。她每日只携五阿哥晨昏定省,温言数语便敛袂告退,从不刻意徘徊逢迎。反倒因此,避过了‘侍寝承恩这一桩为难之事…”
nbsp魏嬿婉眸色微凝,轻叹一声:“今日永珹来请安,恰与永琪在殿前相逢。兄弟二人虽依礼问拜,言行间却透着一股生分,再不见总角之谊、同砚之情。永珹心思缜密,惯藏机锋,倒也寻常;只是永琪……自幼便是温淳敦厚的性子,一片赤澄之心,坦荡光明。如今这般光景,思之不免令人惋惜。”
nbsp进忠续道:“五阿哥秉性敦厚仁善,也恰是因愉妃心思太过深沉周密之故。愉妃此人,从不显山露水,更不曾明面里授意阿哥行逾矩之事。许多事,往往五阿哥还浑然不觉,她那边早已暗中布局,尘埃落定了。”
nbsp忽见风动帘栊,菱枝纤影翩然入内,遂深施一礼,恭声以报:“娘娘,婉妃现躬身于殿外,叩请凤仪召见。称有宫闱要务事,亟待面陈。”
nbsp魏嬿婉闻得此语,不禁敛容。陈婉茵素日最是谨言慎行,若非事关重大,岂会于这漏深更永之时前来叨扰?
nbsp“宣!”
nbsp陈婉茵疾趋而入,神色凛然,竟直直跪伏于地:“求皇贵妃恕臣妾万死之罪!臣妾岂不知深夜惊扰凤驾乃大不敬,然此事干系重大,臣妾五内如焚,实不能隐忍不报!”
nbsp魏嬿婉微抬玉手,道:“何事竟令你惊惶至此?婉妃且起,但说无妨。”
nbsp陈婉茵再拜谢恩,方立起身来:“禀娘娘,今有嘉妃,虽蒙恩复位,然其宫闱声势已非往日可比。彼因此积怨于心,臆测愉妃娘娘暗中操纵内务府,刻意怠慢。两下里屡次争执,愉妃为息事宁人,特降意内务府:削己身份例,拨出冰炭、珍药若干送往启祥宫,更添植紫藤花树以贺复位之喜。本是一番美意,怎料三日前起,嘉妃骤然腹痛不止,呕吐狼藉。至今日,她自忖此事蹊跷,直诉至圣驾之前,一口咬定乃愉妃所赠之物所致。然太医院众臣工轮番勘验,皆奏称龙胎虽扰,然并无实据,仅为孕期常症……”
nbsp魏嬿婉眼波微转,带着几分讥诮:“皇上龙体康泰之时,尚且懒理这等妇人龃龉,如今竟反倒肯过问了?”
nbsp陈婉茵臻首轻摇:“何止是漠然置之……养心殿所传之原谕竟是……竟是:‘非至毙命,勿来扰朕!圣意震怒,言语间的刻薄寡恩,实在令人心寒。”
nbsp魏嬿婉心绪千回,缓声问道:“此事,汝作何想?”
nbsp陈婉茵敛襟垂目,恭谨应道:“既蒙垂询,臣妾便斗胆直言了。如今储位之争,看似纷繁,实则系于四阿哥与五阿哥二人之身。以臣妾拙见,眼下风波不外两种可能:若非愉妃深藏不露、暗中布局,便是嘉妃诈伪构陷、贼喊捉贼。”
nbsp她略顿一顿,复又徐徐道来:“非是臣妾辞藻闪烁、故作玄虚。细想来,愉妃若果真无所图谋,又何必主动授人以柄,向嘉妃赠之以礼?况太医院数位太医均诊得嘉妃胎象不稳,此节确凿无疑。故而臣妾私心忖度,此事曲折幽微,处处透着蹊跷,尚需明察秋毫,细细推究。”
nbsp魏嬿婉柳眉微蹙,青葱般的指尖在案上略一叩动,数声脆响荡入寂静之中,沉吟片刻:“你去将启祥宫一应起居用度之账册,悉数取来与我过目。”
nbsp陈婉茵忙敛衽应了声“是”,口中道:“臣妾这便去取。”说罢垂首退行数步,方转身疾步而去,裙裾曳地簌簌有声,环佩轻响渐杳于朱槛之外。
nbsp门扉轻合,屋内只余进忠与菱枝二人。进忠上前半步,躬身轻语:“主儿,此事奴才倒也风闻一二。如今后宫诸事,皆由女官协理,虽皇上未曾亲理,然宫正司日前已会同内务府遣人至启祥宫细查一遭。彼时翻检甚详,银器膳食、妆奁衾枕,一一验过,确未寻得半分毒物踪迹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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