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一章 把风停住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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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nbsp“还有一令……”

    nbsp老驿丞从怀里摸出一封极小的信，递上。

    nbsp“是给谢统领的。”

    nbsp谢知安接过，打开，里头只有八个字，写得极快，像刀划过纸。

    nbsp“护她北去，南关自解。”

    nbsp他把信纸合上，火光映在他眼里。

    nbsp那一瞬间，他像把一口尚未出鞘的刀又往鞘里按了一分，按得更稳，也更硬。

    nbsp“好，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nbsp霍思言转向老者。

    nbsp“驿丞，借你棚一隅，我要写一封信。”

    nbsp“请。”

    nbsp老驿丞把案上的砂砚推过来。

    nbsp霍思言把袖口里的“纸线”拆开，摊平，用极细的笔写下三组不同的密符，分别给王帐、给南关、给大周。

    nbsp写完，她把纸裁成三条，卷起，塞进三只不同色的小管里，又从靴筒里取出三枚细羽箭，逐一装好。

    nbsp“再叫三只鹰。”

    nbsp她看向屋檐。

    nbsp驿丞出了门，不多时便引了三只鹰落下。

    nbsp三管三箭三鹰，一一发出。

    nbsp鹰影掠过驿棚的檐角，消失在北方正亮起来的天穹里。

    nbsp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nbsp霍思言提起斗篷。

    nbsp“我们该回王城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从北回？”

    nbsp谢知安道。

    nbsp“对，从北回。”

    nbsp她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nbsp驿棚门外，雪被晨光照得发亮，像无数细小的刀背。

    nbsp三人的影子并在一起，落在雪上，又被风吹散，像是不肯完全合拢，却又在每一次分开之后重新靠拢。

    nbsp行出两里，后方传来鹰的第二次啸声。

    nbsp那是“已达一”的回信。

    nbsp紧接着第三声、第四声，仿佛风都被这几道清音切开了几层。

    nbsp尉迟翊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nbsp“到要紧处，还差一个转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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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这个转身，不在路上。”

    nbsp霍思言说。

    nbsp“在王帐。”

    nbsp谢知安补了一句。

    nbsp晨风从松针间滑过，发出一阵轻响。

    nbsp远处的云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，露出一线浅金。

    nbsp雪仍旧在下，却不那么狠了。像有谁在高处，终于把手从鼓风的口上挪开了一寸。

    nbsp“回去？”

    nbsp她说。

    nbsp“回去。”

    nbsp他答。

    nbsp“把风停住？”

    nbsp她又说。

    nbsp“把风停住。”

    nbsp他又答。

    nbsp他们在雪里再一次并肩，朝王城的方向踏出脚印。

    nbsp每一步都不急不缓，每一步都落得很稳。

    nbsp前路很长，雪很冷，消息在天上飞，刀在地上走，人的心在胸腔里沉沉地敲着，像鼓，也像锤。

    nbsp敲向将至的白昼，敲向将至的风暴，敲向将至的和谈与破局。

    nbsp风雪夜色里，木栅围成的小营静得出奇，只有火把间或被风吹得“噼啪”作响。

    nbsp霍思言靠在木桩旁，目光却一直落在对面的尉迟翊身上，他蜷坐着，像在闭目休息，可肩膀的细微抖动出卖了他的紧张。

    nbsp“敌军三日后主力南移，丰川关将空虚。”

    nbsp这短短一句，足以让整个边境的局势翻天覆地。

    nbsp若情报能传回去，大周与西溟或许能在敌军回防前发动奇袭。

    nbsp若不能，战局便会向最不利的方向倾斜。

    nbsp霍思言悄悄调整坐姿，将斗篷下的手移到短刃上。

    nbsp她明白，谢知安在暗处等着信号，可时机必须选在敌军最松懈的一刻一旦错过，他们再想脱身就难如登天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三百六十一章 把风停住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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