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6章 左右脑互搏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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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由于情报的严重短缺，符玄根本无法理清眼前这诡异状况背后的具体原委，只能将深深的疑虑与不安压在心底。

    nbsp但她所窥见的一切，却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，其涟漪早已被某些高踞于众生之上的存在清晰地感知到。

    nbsp就好比——

    nbsp此刻！

    nbsp墟界·第二纪元。

    nbsp某处独立于正常时空的相位空间内。

    nbsp伟大的莎布女士慵懒地靠在由星光编织的软榻上，看着不远处扶着柱子不断干呕、面如死灰的周牧，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极其满足的笑意。

    nbsp“看来……这次你没骗妈妈。”

    nbsp她晃了晃手中那碗气味奇特的液体，语气带着调侃，

    nbsp“这「豆汁儿」……味道果然很独特，回味悠长。”

    nbsp“是……是啊……”周牧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感觉胃里还在翻江倒海，

    nbsp“我……我怎么可能会骗您呢……呕……”

    nbsp一旁的知更鸟看着自家夫君这副狼狈不堪、想吐又强行忍住的可怜模样，既是心疼又觉得莫名好笑，忍不住嗔怪道：

    nbsp“你呀！”她快步上前，熟练地往周牧嘴里塞了个焦圈，试图压下那怪味，

    nbsp“都这样了，这张嘴还是那么硬！”

    nbsp“跟阿姨承认错误，说句不好喝，就那么难吗？”

    nbsp莎布也配合地翻了个优雅的白眼，随即嗤笑一声，语气玩味：

    nbsp“看来是我错怪我儿了，他是真的「喜欢」喝这个。”

    nbsp“是为娘不对，不该怀疑你的口味。”

    nbsp周牧闻言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，精神猛地一振，一边艰难地咀嚼着焦圈，一边竖起大拇指，用慷慨就义般的语气道：

    nbsp“呕……哈哈哈！没……没错！”

    nbsp“老仙舟正宗豆汁儿，地道！味儿真足！”

    nbsp“咱……呕……咱就好这一口！”

    nbsp莎布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她直接被儿子这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给气乐了。

    nbsp下一瞬，她也懒得再多费口舌，意念微动，「地」之顶点神权无声发动。

    nbsp「大地承载万物，亦铭记万物流转之痕」

    nbsp「历史长河，听召复现，具象为真」

    nbsp于是，在周牧瞬间变得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下，整整一吨在历史长河中出现过、气味浓郁、色泽感人的豆汁儿，如同小山般凭空出现，堆积在他的面前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“醇香”。

    nbsp“既然我儿这么喜欢，那想必这一点点份量，也不过是开胃小菜吧？”

    nbsp莎布笑得温柔又危险，

    nbsp“来，别客气，都喝了吧。”

    nbsp“妈妈看着你喝。”

    nbsp周牧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脸上那强行挤出的、视死如归的笑容彻底僵硬，然后寸寸碎裂，最终化为一片绝望的灰白。

    nbsp知更鸟见状，有些唏嘘地摇了摇头，感慨道：

    nbsp“哎，这就叫自作孽，不可活呀！”

    nbsp随即，她便不再理会即将遭受“酷刑”的周牧，自顾自地开始穿起散落的衣物。

    nbsp毕竟，这一吨玩意儿灌下去，周牧短时间内基本是没机会也没心情和自己亲热了，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，去看看「神庭」势力和「天界华庭」又在搞什么幺蛾子。

    nbsp而莎布见周牧迟迟不肯动作，只是面如死灰地盯着那豆汁小山，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。

    nbsp她周身温和的气息开始收敛，白皙如玉的皮肤表面甚至开始浮现细密的、如同大地龟裂般的纹路，其内隐隐有深沉的黑暗与混沌翻涌。

    nbsp“为什么不喝？”

    nbsp她的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压力，

    nbsp“难道你刚才对妈妈说的那些话……都是在骗妈妈吗？”

    nbsp周牧见状，额头上瞬间浸出豆大的汗珠，他知道母亲这是有点真生气了。

    nbsp他心思急转，最终把心一横，做出一副泫然欲泣、楚楚可怜的表情，试图发动终极技能——唤醒母爱：

    nbsp“妈……您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您的大宝贝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忍心。”莎布面无表情，甚至眼神都没波动一下，直接打断了他的施法前摇。

    nbsp周牧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唤醒母爱计划，大失败！

    nbsp他绝望地看了一眼那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豆汁小山，又瞥了一眼旁边正在慢条斯理系着胸衣扣带的知更鸟，声音都带上了颤音，如同交代遗言般开口道：

    nbsp“小小鸟……爱妻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此番……为夫怕是……在劫难逃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若……若我不幸……你有三桩遗愿，务必要替为夫完成！”

    nbsp邪恶小鸟闻言，努力绷着脸憋着笑，用尽毕生演技做出一副悲伤欲绝、强忍泪水的表情，重重点头：

    nbsp“你说！便是刀山火海，我也为你做到！”

    nbsp“这其一！”周牧颤巍巍地比划出一根手指，同时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莎布的反应，

    nbsp“母亲大人表面坚强，实则最怕孤独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走后，你定要常伴母亲左右，与她说说话，解解闷，莫要让她感到寂寥……”

    nbsp莎布闻言，明显愣了一下，眼底那抹戏谑和危险悄然消散了些许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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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知更鸟心中瞬间惊为天人：

    nbsp高啊！我的牧！

    nbsp这以退为进、孝心表露的时机和说辞！

    nbsp然后她立刻努力点头，哽咽道：

    nbsp“我记下了！定当日日陪伴母亲！”

    nbsp周牧见状，心中稍定，继续用悲壮的语气开口，

    nbsp“这第二，则是我在雅利洛VI的那处老宅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那是我梦开始的地方……若得闲暇，记得常常清扫，莫要让家中蒙尘，保留一份念想……”

    nbsp莎布的表情愈发柔和，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追忆与感慨，仿佛想起了某些久远的时光。

    nbsp周牧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母亲的变化，深吸一口气，说出了最终的目的，语气也变得异常凝重：

    nbsp“这其三，则是一桩关乎未来的隐秘大事！”

    nbsp“我需要你在我走后，离开墟界，前往诸天万界，去将所有拥有特殊「希望」和「奇迹」特质的世界一一标记出来。”

    nbsp“然后……不惜一切代价，将其彻底覆灭！”

    nbsp知更鸟闻言心中猛地一惊！

    nbsp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，周牧前面两个“遗愿”或许还带着演戏和试图唤醒母爱的成分，但这最后一个要求，其语气中的决绝与冰冷，竟是完全发自内心，没有丝毫作伪！

    nbsp莎布自然也听出了这其中的潜台词与那份不容置疑的认真。

    nbsp她微微眯起了眼睛，周身那刚刚缓和的气息再次变得凝滞，语气也不再带有丝毫玩笑的意味，而是变得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警告：

    nbsp“我说过！不要去管爱莉希雅的事情！她的命运，让她自己去走！”

    nbsp周牧闻言，不动声色地（试图）将面前那碗豆汁儿推远了一点，同时做出一副眉头紧锁、忧心忡忡的表情：

    nbsp“母亲！粉色猪咪……咳，爱莉希雅当初是我亲手送到云城世界的！她的情况我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没大没小！”莎布瞬间柳眉倒竖，一根柔软的触手“啪”地一下轻轻抽在周牧的手背上，打断了他的话，

    nbsp“什么粉色猪咪！你应该叫爱莉阿姨！规矩呢？！”

    nbsp周牧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如果之前只是为了逃避喝豆汁儿而努力转移话题的话，那么现在，他是真的有点儿破防了。

    nbsp沟槽的爱莉希雅！

    nbsp你特么居然真的泡我妈？！

    nbsp还把名分都定下了？！

    nbsp你还是个人了？！

    nbsp莎布像是完全洞悉了周牧此刻脑中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，直接又是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上，

    nbsp“做人要懂礼貌，要懂得尊重长辈！”

    nbsp“以后见到你爱莉阿姨，不准再做那副居高临下、没大没小的样子！”

    nbsp“你爱莉阿姨她……”

    nbsp莎布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复杂，甚至带上了一丝极难察觉的、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柔和，

    nbsp“……是个很好、很温柔的人?”

    nbsp这话一出，周牧是真的红了。

    nbsp“好好好！”他怒极反笑，也顾不上什么豆汁儿和母爱了，

    nbsp“本来我还想着看在那点香火情分上，有机会或许能拉那个粉色猪……爱莉阿姨一把！”

    nbsp“现在一看，我救个屁！”

    nbsp“就让她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走到黑，永远挂在「天上」吧！”

    nbsp出乎意料的是，莎布闻言，竟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，语气平静无波：

    nbsp“就该如此！”

    nbsp“爱莉自己选择的道路，是好是坏，都该由她自己去争，自己去扛。”

    nbsp“旁人，无需插手。”

    nbsp周牧：“？”

    nbsp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莎布，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母亲，连对豆汁的恐惧都暂时忘了：

    nbsp“等会儿！母亲……您之前三令五申，不让我掺和粉……爱莉阿姨的命运，居然是……认真的？”他看莎布又有扬起触手的迹象，赶忙改口。

    nbsp“自然。”莎布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，“若她最终倒在了命运洪流的冲击之下，那便证明她也不过如此，并不值得我投入过多的关注，更不配……与我并肩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会感到惋惜，或许也会有一丝难过，但更多的，是接受这个结果。”

    nbsp“时光会抚平一切。”

    nbsp周牧彻底愣住，旁边的知更鸟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。

    nbsp莎布则似乎打开了话匣子，继续用那平静无波、却蕴含着无尽沧桑的语调说道：

    nbsp“你应该早已从小依那里，得知了部分关于妈妈、关于「一」的真相。”

    nbsp“所以……事到如今，妈妈也不想再过多隐瞒你。”

    nbsp“妈妈活过的岁月，太久太久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久到足以见证无数文明的兴起与寂灭，久到足以看尽世间一切悲欢离合。”

    nbsp“在这漫长的时光里，妈妈见过太多太多的所谓「天才」。”

    nbsp“善良纯粹的，聪慧绝伦的，腹黑狡黠的，伪善自私的，甚至纯粹邪恶的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而爱莉希雅，不过是这浩瀚星河中，并不算起眼的一个。”

    nbsp“即便因为她的某些独特特质，让妈妈那混沌的本源对她产生了一丝「喜爱」，甚至……「占有」的情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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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但那种情绪，在妈妈那以纪元为单位计量的时间观念下，也不过是沧海一粟，转瞬即逝罢了。”

    nbsp周牧的眼神开始剧烈闪烁，他听懂了母亲话语中那深藏的、近乎残酷的理性。

    nbsp他知道母亲拥有人性，甚至十分充盈而鲜活。

    nbsp她愿意接受李大枕头的“污染”，会因儿子的喜好而尝试豆汁，会因未来的孙女儿而欣喜。

    nbsp但！

    nbsp过高的生命本质与位格，让她几乎无法与「彼岸」境界以下的存在产生真正意义上平等、深刻的“伴侣”级羁绊。

    nbsp就像青雀、桂乃芬她们，在经过母亲力量的浸染后，或许本质上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纯粹的“人”，而更接近于「混沌源初的眷族」，是母亲的附庸与延伸。

    nbsp而伴侣，不应是依附。

    nbsp所以，母亲才会如此坚持，绝不会轻易出手干涉爱莉希雅的道路。

    nbsp扛得住，证明你有资格与她并肩，未来或许真能携手共进。

    nbsp扛不住……那便如同过往无数惊才绝艳却最终黯然消逝的“天才”一样，泯灭于历史的长河。

    nbsp最终，无情的时光会冲刷掉一切痕迹，治愈所有伤感。

    nbsp“您……”周牧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
    nbsp“很没人性？很冷漠？”莎布挑了挑眉，主动接过了他的话头。

    nbsp周牧和知更鸟对视了一眼，缓缓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nbsp“那倒不至于……只是感觉，您对待这件事的态度，有些……过于冷静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噗嗤。”莎布忍不住笑了笑，婴儿肥的脸颊瞬间变得明媚起来，冲淡了刚才那凝重的氛围，

    nbsp“傻宝贝啊！你要明白一件事！”

    nbsp“母亲我，活的岁月实在太久太久了！”

    nbsp“长生种所能经历的一切爱恨情仇、聚散离合，母亲都早已经历、见证过无数次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就像是此刻的你——”她指了指周牧，“其实早已与外界绝大多数生灵，有了生命层次上的本质不同。”

    nbsp“妈妈给你举个例子：如果现在，妈妈让你去娶一个完全没有开化、没有灵智的、真正的猫咪，你会愿意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会真心实意地爱它，与它亲热，整日与它同寝共食，将它视为平等的、灵魂层面的伴侣吗？”

    nbsp周牧闻言愣住，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这个离谱的问题。

    nbsp“我想，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吧。”

    nbsp莎布轻轻叹息一声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沧桑与淡淡的无奈，

    nbsp“所以啊，于妈妈而言，除了你这个由我孕育、与我本源相连的宝贝儿子之外，这世间亿万万生灵，从某种意义上说，都是那只「小猫」。”

    nbsp“妈妈或许会因为某些特质而偏爱某只「小猫」，会为它的欢喜而微笑，为它的悲伤而蹙眉，但妈妈很难……真正意义上地去「平视」它，更难以与之建立那种对等的、深刻的伴侣联结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么说，你能理解了吗？”

    nbsp周牧沉默了半晌，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
    nbsp然后，在莎布和知更鸟惊讶的目光中，他一脸凝重地抬起头，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，斩钉截铁地说道：

    nbsp“我会！”

    nbsp莎布一愣，没反应过来：“会……会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草猫！”周牧语气铿锵，眼神坚定，仿佛在宣布一个伟大的理想。

    nbsp莎布：“？？？”

    nbsp她脸上那温和睿智的表情骤然僵住，转而便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与荒谬感，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度：

    nbsp“你……你说啥？？？？？你再说一遍？！！”

    nbsp周牧被母亲这过激的反应弄得有些疑惑，蹙了蹙眉，但还是认真地继续解释自己的思路：

    nbsp“我思来想去，如果只是没有灵智、但外形符合审美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其实从技术层面和接受度上来说，我好像……也不是完全不可以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砰！”

    nbsp话未说完，一声闷响！

    nbsp忍无可忍的莎布直接动用母权，一记蕴含着“慈爱”力量的铁拳，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周牧的双腿，然后强行按住炸毛的触手，转过头，一脸认真地看向目瞪口呆的知更鸟，语气郑重：

    nbsp“好儿媳，刚刚周牧可能豆汁儿喝多了上头，有点神志不清，说的应该都是胡话！你千万别往心里去！”

    nbsp知更鸟看着被母亲触手熟练捆成粽子、只剩脑袋露在外面、满脸惊悚和委屈的周牧，又看了看一脸“我在说正事”表情的莎布，非常识时务地重重点头：

    nbsp“阿姨！您说的对！夫君他肯定是喝多了！”

    nbsp“嗯！”莎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，随即又觉得不太保险，再次叮嘱道：

    nbsp“知更鸟，我已经从概念层面暂时剥夺了他独立行走的权利，你替我好好看着他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小子虽然在男女关系和道德底线方面可能时常有所亏欠，跳脱得让人头疼，但他对你们几个的心意，却是真挚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如今身怀六甲，安心养胎，不要为这些混账话多想。”

    nbsp“若以后这小子胆敢再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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