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继续合作，盘尼西林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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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门外那沙哑的声音，让庄若薇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。

    nbsp是瘸腿李。

    nbsp她没有立刻去拉门栓，手还贴在冰冷的门板上。

    nbsp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nbsp门外沉默了足足三秒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的声音再次传来，像是贴着门缝钻进来的。

    nbsp“你那儿，藏了件好东西吧？”

    nbsp庄若薇的心跳，漏了一拍。

    nbsp她拉开了门栓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就站在门口，还是那身洗不掉的机油味。

    nbsp他没看她，目光越过她的肩膀，像探照灯一样在狭小的宿舍里扫了一圈。

    nbsp最后，定格在了墙角那面丑陋的破镜子上。

    nbsp他的喉结，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nbsp“好手艺。”

    nbsp他由衷地赞叹，夸的却不是修复，而是她这手金蝉脱壳的伪装。

    nbsp庄若薇一言不发，侧身让开路。

    nbsp“咔哒”一声，她反手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nbsp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    nbsp瘸腿李一瘸一拐地走到那面镜子前，伸出那只满是油污的手，却在离镜子半寸的地方停住了，仿佛怕自己的脏污玷污了什么。

    nbsp“一个能让钱四那种老狐狸都认栽的人，会为了几块碎瓷片，跟王大军低头？”

    nbsp他转过头，盯着庄若薇。

    nbsp“我从你看到第一片碎瓷的时候，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堆垃圾里，有天青色。”

    nbsp庄若薇的瞳孔，在一瞬间缩成了针尖。

    nbsp这个男人，比她想象中任何一个对手都要可怕。

    nbsp“你想怎么样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nbsp“修复它。”瘸腿李的目光重新落回镜子上，那是一种工匠见到神迹时才会有的痴迷与狂热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东西，比上次那个铜炉子烫手一百倍。你一个人，吞不下。”

    nbsp他收回悬着的手，终于图穷匕见。

    nbsp“我帮你，你分我一份。”

    nbsp“几成？”

    nbsp瘸腿李伸出了一只手，张开五根手指。

    nbsp然后，又慢慢伸出了两根。

    nbsp“七成。”

    nbsp庄若薇放在身侧的手，猛地攥成了拳头。

    nbsp这不是合作。

    nbsp这是趁火打劫。

    nbsp“你凭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就凭我知道它是什么！就凭我知道这东西一旦露了白，咱俩都得没命！”

    nbsp“就凭这天底下，除了我，你找不到第二个人，敢碰，也能碰它！”

    nbsp瘸腿李的声音不大，却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庄若薇的心上。

    nbsp他指了指那面镜子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东西，是宋徽宗做的一场梦，是瓷器里的皇帝。修它，不是补个裂缝那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nbsp“要‘无痕，要‘还魂。”

    nbsp他看着庄若薇，问得直接。

    nbsp“这手艺，你会吗？”

    nbsp庄若薇沉默了。

    nbsp她不会。

    nbsp锔瓷补碗，和让一件汝窑还魂，是凡人与神仙的区别。

    nbsp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技艺，爷爷的笔记里也只提过寥寥数笔，如望星辰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的语气缓和下来，像毒蛇在耳边吐信。

    nbsp“而且，你缺钱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nbsp他的目光，落向了桌上那封已经起了皱的家信。

    nbsp一句话，击碎了庄若薇所有的铠甲。

    nbsp外公的病。

    nbsp盘尼西林。

    nbsp钱。

    nbsp她需要钱，现在，立刻，马上。

    nbsp屋子里死一般寂静，只有煤油灯的火苗在一下一下地舔着空气。

    nbsp许久。

    nbsp庄若薇抬起头，迎上瘸腿李的目光。

    nbsp“钱，我要先拿。”

    nbsp瘸腿李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，露出满口被烟草熏得焦黄的牙。

    nbsp他知道，这笔买卖，成了。

    nbsp“你要多少？”

    nbsp“10支盘尼西林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成交。”

    nbsp瘸腿李答应得干脆利落。

    nbsp他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，却冷静到可怕的女人，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。

    nbsp他赌对了。

    nbsp“我怎么信你？”庄若薇又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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