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心比剑尖更不坚定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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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露出了一丝......无奈？

    nbsp风吹过，屋外夜色寂然，檐下风铃微微晃动，发出一声低哑的叹息。

    nbsp“......你不是他。”

    nbsp她轻声道，语气里透出一丝极淡的遗憾，仿佛是在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nbsp她的剑依旧贴在宁时的颈侧，可眼底的光却在一点点暗淡下去。

    nbsp屋内没有点烛，唯有冷月投下淡淡光辉，映得窗棂之下影影绰绰，疏影横斜。

    nbsp夜风穿堂而过，吹起帘角，带来一丝清冷的潮气，仿佛整个天地在暗自啜泣。

    nbsp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nbsp她本以为自己足够冷静，足够理智。

    nbsp近月来，她不声不响，如同影子一般跟在宁时身后，从珞都到金陵，从茶肆到刑场，每一次暗中窥视，每一次试探，都是为了撕开眼前这个女人温柔外表下的伪装。

    nbsp她长得太像阮清仇了——那眉眼，那轮廓，甚至连持剑时的姿态都带着熟悉的影子，像一道挥之不去的梦魇，缠绕在她心头。

    nbsp可每当她试图将宁时与那个冷血屠夫重叠时，总有无数细节将她推开——没有伤疤的脸，纤细的女子身形，还有那双不该属于仇人的澄澈眼眸。

    nbsp她的记忆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——

    nbsp那天在茶楼，她故意制造了“再遇”。

    nbsp雨幕低垂，街巷喧嚣，檐下滴水连成一线，她隐匿在人群中，远远地看着宁时走进茶肆。

    nbsp屋内光线昏黄，说书人的声音抑扬顿挫，将她与城阳王的故事编得天花乱坠。

    nbsp她站在檐下，雨水顺着纸伞淌下，打湿了她的衣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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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借着躲避通缉令的混乱，她靠近了宁时。

    nbsp那一刻，宁时的脸近在咫尺，暧昧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里肆意流淌。

    nbsp她几乎、几乎吻上了那张让她恶心到极点的脸——那张与阮清仇如此相似的脸，让她胃里翻涌着恨意和杀意。

    nbsp可她强压下恶心，咬紧牙关，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，低声套着近乎，用自己这张生得还算可以的脸对她说着自己记忆里早已失真的景象。

    nbsp她死死盯着宁时的眼睛。

    nbsp她希望从中看到一丝破绽，一丝惊慌，一丝掩饰不住的罪恶感或是回忆之色。

    nbsp可她什么也没看到。

    nbsp宁时的眼底只有茫然和心疼，那种纯粹的、毫无防备的情绪，像一把钝刀，狠狠刺进她的胸口。

    nbsp她失望，她几乎要失控地质问，可宁时的反应让她陷入更深的空乏——没有冷漠，没有嘲讽，只有一种让她无法理解、不敢逼视的温柔。

    nbsp......

    nbsp她恨她。

    nbsp恨她长着这张脸，却没有那双冷血失温的眼睛。

    nbsp后来啊......

    nbsp她并没有放下疑心，跟到了刑场。

    nbsp那天，她看着宁时站在人群中，双手攥紧拳头，指节泛白，眼睁睁看着湛月的头颅落地，鲜血溅开。

    nbsp她也没有出手，没有像阮清仇那样云淡风轻，眼神冰冷，诸事不管，只是站在那里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。

    nbsp她藏在暗处，冷眼看着她的无措，看着宁时被血腥场面吓得几乎站不稳，随后便是大病一场，高烧不退，甚至连梦里都被噩梦侵扰，却非说是中暑。

    nbsp阮清仇，那个屠戮她满门上下一百二十三口人的冷血屠夫——

    nbsp怎么可能见不得杀戮和血腥？

    nbsp她越是疑虑，就越是疯狂。

    nbsp她试图在宁时的脸上找出破绽，找出她就是那个她日夜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罪人的证据，可她发现自己越是凝视，越是看不清。

    nbsp她记得阮清仇的脸，可偏偏，越是想要死死记住，记忆里那张脸就越是模糊，失真。

    nbsp她曾以为无边的恨意会让她永远铭记仇人的模样，可她现在发现，自己能回忆起的只有无边的血雨，只有撕裂般的疼痛，只有家人倒下的那一瞬间。

    nbsp唯独那个人的样子——在时间的侵蚀下，一点一点地模糊了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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