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1章 局：月球碎片的预警失灵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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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启动备用信道。”nbsp秦朝阳扯开衬衫领口的安全徽章，徽章背面的双生盾图腾投射出加密信号，“联系夸父一号驾驶舱，绕过地面控制直接传输预警。”nbsp通讯兵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，信号强度条却始终停留在零，张启明设置的防火墙像铜墙铁壁般顽固，“不行，他们屏蔽了所有非授权信号！”

    nbsp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，夸父一号的发射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十分钟。秦朝阳看着周星辰传来的苔藓监测数据，那些植物的应激性枯萎模式与林昭远记录的nbsp“太空辐射灾害前兆”nbsp完全一致。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《地外生态安全手册》，第nbsp73nbsp页用红笔标注的nbsp“权力干预比碎片更危险”nbsp此刻正像烙铁般烫着记忆。

    nbsp广寒宫基地的观测台里，林望舒被安保机器人限制在角落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发射程序推进。他摸出父亲的月球岩石标本，标本里的金属铭牌在掌心硌出红痕，透过标本的透明树脂能看到镶嵌的月尘nbsp——nbsp那是父亲在阿波罗登月点采集的，他总说nbsp“月尘记得所有秘密”。当他将标本对准屏幕上的星图时，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父亲用红笔圈出的nbsp“柯林斯危险区”，而夸父一号的预定航线正笔直地扎进这片死亡区域。

    nbsp“还有三十秒。”nbsp广播里传来副总监机械的报数声。林望舒突然想起能源峰会那晚，张启明与石油巨头密谈时说的话：“只要搞定氦nbspnbsp3nbsp定价权，损失一艘飞船不算什么。”nbsp当时他录下的音频此刻在脑海里循环，每个字都淬着冰冷的利益算计。父亲留下的生态笔记从抽屉里滑落在地，某页关于nbsp“碎片碰撞模拟”nbsp的演算公式被泪水晕开墨迹。

    nbsp夸父一号的引擎喷吐出蓝白色的火焰，巨大的推力让飞船缓缓升空，在月球表面留下短暂的光影。林望舒的通讯器突然震动，是刘洋发来的最后一条加密消息，只有简短的五个字：“感觉不对劲”。消息末尾附带的驾驶舱照片里，平安符在气流中剧烈晃动，其中那张与父亲同款的符纸边角已经泛起焦黑nbsp——nbsp就像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
    nbsp“碰撞预警系统恢复连接！”nbsp指挥中心突然爆发出惊呼。林望舒挣扎着看向屏幕，2007014nbsp号碎片的真实轨迹正在系统重启后显现，像一柄淬毒的长矛直刺飞船侧翼。但一切都太晚了，飞船已经越过地月转移轨道的临界点，规避机动需要的燃料储备早在预冷程序中被nbsp“优化”nbsp掉了nbsp——nbsp张启明为了多装载两吨氦nbspnbsp3，削减了应急燃料舱的容量。

    nbsp秦朝阳在nbsp749nbsp局的大屏幕上目睹了碰撞前的最后画面：夸父一号的导航灯在深邃的太空里闪烁，像濒死的星子。周星辰传来的苔藓数据已经彻底紊乱，那些银白色的绒毛全部枯萎成灰黑色，培养舱的辐射数值突破了仪器量程。父亲秦烽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指挥中心，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按在nbsp“紧急救援预案”nbsp上，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：“启动所有近地轨道救援舱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nbsp林望舒瘫坐在观测台的地板上，星图从手中滑落，父亲标注的危险区与飞船失事的坐标完美重合。口袋里的月球岩石标本突然变得冰凉，仿佛吸收了所有体温。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这块标本说的话：“月球从不说谎，说谎的是人。”nbsp此刻广寒宫基地的警报声终于凄厉地响起，但不再是人为可控的黄色预警，而是代表灾难的红色长鸣，在寂静的月球背面回荡不绝。

    nbsp碎片撞击的强光透过观测窗涌进来时，林望舒闭上了眼睛。他仿佛看到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，穿着白色宇航服站在登月舱前，身后是蔚蓝的地球。老人的声音穿过时空传来：“望舒，真正的边界不在地图上，在心里。”nbsp当强光褪去，屏幕上只剩下飘散的燃料云，像月球上突然绽放的血色花朵，而张启明的通讯请求恰在此时弹入，虚拟影像里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悲伤，只有一丝被掩盖的如释重负。

    nbsp周星辰将枯萎的苔藓样本封存进低温舱，样本标签上写着nbsp“事故日期”nbsp和nbsp“警示物种”。秦朝阳发来的nbsp749nbsp局调查报告显示，2007014nbsp号碎片的轨道参数早在一周前就被篡改，所有证据链都指向张启明的能源垄断计划。苔藓培养舱的显示屏上，最后跳动的数据停留在nbsp“辐射超标nbsp1200%”，与林昭远笔记里预测的生态灾难数值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nbsp林望舒将父亲的月球岩石标本放在观测台中央，标本投射的光斑在屏幕上拼出完整的nbsp“守界”nbsp二字。他调出所有碎片监测数据和张启明的操作记录，用父亲的忌日作为密码加密，发送给nbsp749nbsp局伦理委员会。当进度条走完的瞬间，指挥中心的灯光全部熄灭，只有标本里的金属铭牌在黑暗中泛着微光，像父亲永不熄灭的目光，注视着这片被利益玷污的月球净土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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