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0章 困倦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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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有师父，自己所做一切又为了什么？

    nbsp张日山宁愿刚刚当场死去，也好过现在受这剜心之痛。

    nbsp然而那只如玉的手只稍一停顿。

    nbsp仍旧毫不犹豫落来，即将让誓约彻底完成。

    nbsp在尘埃落定前，张日山终于咬牙，狼狈滚身躲了出去，又惊又怕地慌乱爬起身。

    nbsp想回头再看一眼，居然都不敢。

    nbsp他早已习惯了那双黑眸里纵容的、柔软的、和煦的温度，从未想过，有朝一日会得到如此陌生的决绝冷意。

    nbsp这是亲手养育自己的师长，他世间仅剩的唯一牵系。

    nbsp是自从几十年前起，张日山早早下定决心，要不惜所有去保护的最重要的至亲。

    nbsp为此改名换姓，跟师兄们已形同陌路。

    nbsp为此挖空心思，与各路人马机关算尽。

    nbsp时至今日，似乎就要一切成空……张日山只觉天旋地转，再听到身后那道似乎坚持走来的脚步声，慌乱之下，视野模糊地直接狂奔而出。

    nbsp朝着一个方向不知跑了多久，终于力竭难行，踉跄跪地。

    nbsp却早已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张从宣再醒来的时候，天色都黑了下去。

    nbsp茫茫然想了半刻，才记起之前的事情——日山果真做了错事，居然还是由于当初齐铁嘴那个鬼扯的预言，为了自己着想——因这愚蠢的动机，他心累至极，又失望难言，最终决定一刀两断。

    nbsp就此再不相干，分道扬镳。

    nbsp没成想那小子居然趁机跑了。

    nbsp他想着也好，对方反正已经领悟到自己的意思，就停在这里结束。

    nbsp可站直身的瞬间，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您醒了。”

    nbsp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张起灵坐在床边，这次看起来倒没多少疲色。只是仿佛守着等了太久，原本正在出神，反应略显迟钝。

    nbsp张从宣看在眼中。

    nbsp想着自家学生千里赶来，也没多休息，先是去玉脉找人，回来后紧接着照顾自己这个高烧病患。结果自己刚醒过来没一天，又因为日山的事掉链子……

    nbsp他自身都觉得未免太折腾，过分让人操心了。

    nbsp习惯性就要张口。

    nbsp随即在安静中反应过来，张从宣无奈，只好朝人安抚一笑，并手势询问：“你多久没休息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刚刚才睡过。”

    nbsp张起灵先递过温水，然后眼也不眨，低头将关心还回：“您晕倒了两天，幸好大夫没走，不过也是说现在最好静心，切勿再动气。”

    nbsp两天？

    nbsp润过嗓子，张从宣有些惊讶，眸光闪了闪。

    nbsp他下意识看向门外，又飞快收回视线，不自觉凝眉。

    nbsp这番欲言又止的神态，张起灵尽收眼底，指尖摩挲几回，还是将身侧小几上的信件拿出来。

    nbsp“日山……给您留的信。”

    nbsp他隐隐叹了口气，漆眸中某种无形的波动掠过，似是遗憾：“听说他跟张启山有些不和，接到调动，去了别的地方，走得很突然……只留下这封信。”

    nbsp信。

    nbsp张从宣恍惚盯着这封留信。

    nbsp薄薄的信封，看起来并没有承载太多内容。

    nbsp他捏在手里低头看了半晌，俊秀的面容上始终冷沉沉的。

    nbsp忽而动作，却并非拆信查看——

    nbsp青年直接将信封一撕两半。

    nbsp再两半。

    nbsp撕坏的信纸与信封一并被弃之于地，摔成一地碎片。然而跌乱之后，碎片中忽然滑出了一张异于纸张颜色质地的东西来。

    nbsp似乎是张照片。

    nbsp张起灵顿了一顿，俯身将之拾起。

    nbsp画面随之映入眼帘——

    nbsp两个都是他熟悉的人物。

    nbsp背景是一户人家的后院，少年的脸凑近跟前，从下而上望着镜头，露出新奇赞叹的眼神与笑容。而在他身后几步，长发青年略显惊讶的模样，仿佛是正跟什么人说话途中，蓦地察觉到身后动静，正匆匆回眸来看。

    nbsp少年正是不久前离开的张日山，而另一人……

    nbsp张起灵抬眸望向自己的老师。

    nbsp少年早已经生长为成年男子，床上的青年却与照片中相似无二，只是眉眼间更多几分郁色，病容孱弱。

    nbsp他指尖紧了紧，还是将照片递过。

    nbsp没留意对方的神情，张从宣侧目扫去，也看清了照片上画面，却是不由为之短暂失神。

    nbsp他本该立刻动手，将这东西也撕了的。

    nbsp张家人很少留照片，毕竟他们寿命悠长，这是自保守秘需要，也方便更换世俗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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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0章 困倦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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