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3章 给您上坟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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圆满呢。”
nbsp关舒文没说话,只是望着墙头上那串刚挂上的红灯笼。
nbsp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,红光落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,像给她镀了层暖融融的膜。
nbsp她想起自己出嫁那年,也是这样的雪天,母亲往她手里塞了把红枣,说“早生贵子”,回想起刚才胡好月的话,她笑了一下。
nbsp看守月考大学?她可活不到那个岁数去。
nbsp“奶,您要是实在担心,”胡好月忽然凑近了些,声音压得低,却带着股认真劲儿,“那我就跟您保证,等守月真出嫁那天,我一定带着她和女婿,恭恭敬敬地来给您上坟。到时候多烧几沓黄纸,多插几炷香,让他们给您磕三个响头,把您当年没说够的叮嘱,全都补上。”
nbsp这话一出口,院子里忽然静了静。
nbsp只有远处的鞭炮声还在噼里啪啦地响,衬得胡好月的话格外清晰。
nbsp关舒文先是愣了愣,随即嘴角猛地一抽,像是被什么东西呛着了,又像是想笑又想气。
nbsp她抬起手,指着胡好月,手指抖了半天,才从喉咙里挤出句:“你这丫头……你这丫头片子!”
nbsp胡好月见她这样,反倒笑了,伸手扶住她的胳膊:“奶,我这不是跟您说笑呢嘛。您身子骨硬朗着呢,还能自己剥橘子吃呢。”
nbsp罗守月也跟着点头,把手里刚捏好的小雪人递过来:“太奶奶,您看,这个雪人戴了帽子,像不像您冬天戴的绒线帽?”
nbsp关舒文瞪了胡好月一眼,接过那个歪歪扭扭的雪人,指尖触到雪的凉意,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忽然就散了。
nbsp她低头看着雪人脸上用红豆做的眼睛,忽然笑出声来,笑声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好,好,我等着,我等着看我们守月穿红嫁衣那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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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墙外又响起一阵更响的鞭炮声,这次是成串的,噼里啪啦的,像在为谁喝彩。
nbsp关舒文望着漫天炸开的烟花,忽然觉得,这年味儿,好像真的跟她小时候一样浓了。
nbsp雪还在下,落在她的发间眉梢,落在院子里忙碌的人影上,落在胡好月递过来的那杯温热的红糖水里,漾开一圈圈甜丝丝的暖。
nbsp院角的北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罗有谅的大衣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nbsp他没动,只望着檐下那片暖黄的光晕。
nbsp胡好月正弯腰给关舒文裹紧围巾,袖口蹭在老人棉袄上。
nbsp太奶奶眼角的皱纹笑成了花,鲜活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nbsp“有谅!发什么呆!”
nbsp宋小草的大嗓门穿透了鞭炮声。
nbsp她叉着腰站在灶台边,围裙上还沾着剁肉馅的红白碎屑,“你看你爹那熊样!”
nbsp胡安全正攥着菜刀跟鸡骨头较劲,额头上沁出层薄汗,刀刃卡在骨缝里,脸憋得通红。
nbsp听见这话,他尴尬地往手上啐了口唾沫,“这鸡……这鸡骨头忒硬。”
nbsp罗有谅走过去时,正撞见宋小草伸手在胡安全胳膊上拧了把,“硬?我看是你这几年在城里养得骨头软了!想当年你追我的时候,扛着我走二里地不喘气!”
nbsp胡安全嘿嘿笑起来,眼角的褶子堆成了团,“那不是……那不是看你稀罕嘛。”
nbsp罗有谅接过菜刀,寒光一闪,只听“咔”一声脆响,鸡骨应声而断。
nbsp他垂眸看着案板上的碎骨,眼角带笑,一切都好,没人能破坏他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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