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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山崩于前,而色不变[2/2页]

    “五十两?”周福脸色微微不悦。

    “徐坊主,这有些大了,你如今又不在城里住。”

    “四通路老马场,我有官坊公证,再说了周掌柜,你也见着了,如今望州城周围,哪里还能收粮食?”

    “徐坊主的意思?”

    “去河州,一轮收得多些,至少一两月内,给富贵酒楼的供应不会断。”

    周福沉默了下,又不时回头,望着酒客爆满的光景,最终掩住不悦,数了一袋银子,缓缓放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这银子,当某家押了宝,若是你死了,便算祭钱——”

    “若是我没死,周掌柜便要走大财。”

    周福难得露出笑容,“若非是知道徐坊主的本事,某家也不敢相信,半月前,徐坊主还是老巷子里的一个棍夫。”

    “好说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,给徐坊主上桌酒菜。”

    徐牧平静地坐着,一脸云淡风轻,他猜的出来,周福肯定是听见了什么风声。

    左右这望州城,天色一暗,便是刍狗棍夫的天下。

    “牧哥儿,老马被捅了!”

    司虎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入,两手都是血,那把朴刀,明显是入鞘太急,还有小半截卡在裤带上。

    “司虎,先坐下吃酒。”

    “牧哥儿,天暗了!”

    “坐下吃酒。”

    徐牧微微笑着,还不忘给司虎斟上一杯。

    旁边几桌的食客,突然间躁动起来,顾不得多饮两杯,便匆匆结了账,仓皇跑出去。

    周福皱着眉头,让几个小厮提着柴棍,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,算是卖了徐牧最后一个面子。

    将酒杯放下,徐牧饶有兴致地抬起头,看着富贵酒楼前,黑压压的一片人影。

    城南的,城北的,城东的……许多棍夫挤成一团,还有穿着褂子的酒铺伙计,背着长棍的老打手。

    “周掌柜,这是为何。”徐牧明知故问般,又抬起头,饮了杯酒。

    “你赚银子的手段,有些太快,让很多人眼红了。”周福叹着气,比起和二月春老酒铺合作,他更喜欢徐牧这种新起之秀。

    “周掌柜,且上楼,若有打坏的物件,我徐牧一律照赔。”

    周福皱了皱眉,沉思一番后,终究是不想?这道浑水。

    “某家卖了个脸,徐坊主,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。”徐牧拱手,神色依旧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这副模样,让踏着脚步的周福,没由来的心头一震,没染上一身铜臭之前,他尚还喜欢读书。

    山崩于前,而色不变。鹿奔于边,而目不瞬。

    若非是生活苟且,谁不想做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横刀立马,巍然面对万千敌。

    不知觉,周福沉默地拱起双手,行了一个抱拳礼,尔后心事重重地踏楼而上。

    “牧哥儿,你是吊卵的人,敢出来走两步?”

    富贵酒楼外,马拐子嘶哑的声音,平地而起。

第十九章 山崩于前,而色不变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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